感情,就是把双刃剑。
郭局和书记肯定也深思熟虑过,只要这把剑没有持反,就应该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比如某种移情作用下的锲而不舍。
刘大洪紧张到又觉得口渴了,可下腹却又憋涨得想要上厕所,他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还是真的是生理需要,可他一个要求都不敢提,生怕自己一开口,现在这令人窒息却有存着几分侥幸的沉默被打破了。
顾钧不开口,张涛也不会冒然出声,他只是借着低头的空隙斜瞄了眼一言不发的师哥,暗自想着这是不是师哥的审讯技巧?只是为什么感觉师哥这次的神情要比上次审讯舒一龙时还要严肃?难道这个勒索案背后隐藏着比凶杀案更骇人的秘密?
刘大洪憋出了一头汗,感觉要失禁了,难堪羞耻叠加到了紧张之上,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警官,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抬头去和人做目光交流,短短的一瞥,烦躁、畏惧、侥幸及祈求都如他此刻不堪负载的大脑般混杂在一起。
或许是刘大洪这一含意复杂的眼神让顾钧想起了自己的职责,他终于从进门就一直保持着的生人勿近老子忙着呢的没空搭理你的状态中抽身而退,用眼角余光关心了下一旁张涛准备做记录的本子。
干干净净的,除了工工整整的日期、时间和参与人员。
都是一样清清白白的纸张,可记录下来的事情却是天差地别,有人写下的是风花雪月的美好,有人写下的人生历练的感悟,有人记下了生活琐事的乐趣,而有人则留下了无法暴露在阳光下的罪恶。
“你很紧张?”顾钧缓缓开口了,眼神随意地在刘大洪的脸上转了一圈便收回了,好像对面这个人真的不值得他慎重对待。
“哦……不,我没有。”正满腹准备着怎么应对的刘大洪没有想到第一个问题是这个,回答的有些结巴。
张涛笔尖明显地停顿了下,但很快就流畅地继续往下记录了。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死者?”
“什、什么?”刘大洪浑身一激灵,“我不明白,什么死者?”
“受害人吴芳,”顾钧故意停顿了下,不长不短就卡在刘大洪要回答前继续往下说道:“仔细想清楚再回答,生前认识和死后才利用,性质截然不同。”
“警官,我越听越糊涂了,什么利用?”刘大洪身子在椅子上不自在地扭动着,“我、我想要去下厕所。”
“那你能解释一下你银行卡中多出的几笔转账吗?舒一龙为什么要给你钱?”顾钧直接忽略刘大洪的要求,“需要我一笔笔把时间和数量都和你核对一下吗?”
“我、我要上厕所……”刘大洪的声音都抖了,身子扭动的更加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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