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丝希望,万一萧亦然那小贱蹄子就是胡扯的呢?自己这么畏缩不就刚好称了她的意了吗?
掐伤和砸伤本就不容易区分,这大夫老眼昏花的也未必能看出来。想到这些,柳姨娘略微心安了些,她将萧子川往高大夫身边推推:“去吧。我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说着,还示威似的挺了挺胸脯,挑衅的朝萧亦然看了一眼。
萧亦然也不睬她,这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她前世见的多了!
“高大夫,你替他好好瞧瞧。”萧致远也在旁淡声道。
得到他的吩咐,高大夫不敢怠慢,萧子川也不敢再推脱,只得撸起袖子将手臂送到他的眼前,一脸紧张兮兮的盯着他。
高大夫拖着他的手臂由远及近观察片刻,眉心紧缩,这副样子将柳姨娘的心都给吊起来了:“大夫,二少爷刚刚被人砸了,这些是砸伤吧?”
听到这话,吴管家不禁朝她觑了一眼:大夫还未下定论,柳姨娘就说萧子川被人砸过,这不是干扰诊断嘛!
果然,吴大夫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不确定的看向柳姨娘,踌躇道:“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这空口白牙的,我还能骗你?”柳姨娘不快,一个小小的大夫竟然也敢质疑她?
“高大夫救死扶伤这么些年,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我们都相信您一定能诊断出我二弟的伤势。”这平静而信任的话语让吴大夫微微动容,他忍不住将视线移到说话人身上,只见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正笑看着他。
大夫看病时最看重的就是家属的信任和肯定,萧亦然的一番话只让他觉得舒快不少,对她的好感也顿增。
“是、是。”他友善的笑笑,扭头对坐着的萧致远道:“禀告侯爷,依在下看来,二公子倒不像是砸伤。您看,你伤痕发红,中间颜色深,外边颜色淡,倒很有可能是掐伤。”
“你胡说!”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柳姨娘厉声打断:“你这庸医,连砸伤和掐伤都分不清!来人,把他给我打出去!”
“夫人,在下行医数年,虽称不上妙手回春,但也极少有错诊的时候。这砸伤和掐伤是很相像,但仔细一些还是很容易分辨出来的。”被人三番两次的质疑,吴大夫也不乐意了,他红着脖子辩驳道。
“你这庸医!还想胡说八道,给我打他出去!”柳姨娘听不进去的大嚷,但周围却无一人敢动。
“够了!”见她状若疯癫,萧致远受不了的一拍扶手。
“老爷~”柳姨娘的心颤了颤。
萧致远不看她,压着脾气对吴管家道:“你先将高大夫送出去。”
“是。”吴管家巴不得立马溜之大吉,现在这种情况再蠢的人都能看明白,明显就是柳姨娘想陷害三姑娘啊!他能跟着萧致远这么多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好奇,什么时候不该好奇。比如现在,涉及到侯府内宅小姐妻妾们勾心斗角了,那当然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他客气的将吴大夫请了出去,还心细的让所有丫鬟都跟着他一起离开,屋内的气氛刹时寂静下来。
萧子川畏惧的躲在柳姨娘的身后,恐惧的咽了咽口水。而柳姨娘此时也不好受,这死寂的沉默让她整颗心都悬着,落不到实处。她知道自己今天是完了,但却摸不清萧致远的心思,不知他会如何处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