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要投资吗?根本不是。
“我宁愿你做这些事是想要得到我的投资。但如果你是出于对我的可怜——”
阎霖的眼神逐渐暗下来:“那就请你马上离开。”
“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简嘉沅听他说完,也不知怎么,心脏忽地落地一般。
啊,他果然说了这样的话,简嘉沅想,这还真是很郁湛。
从来不会让任何人,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靠近自己。
这就是郁湛。
简嘉沅垂着脑袋想,他喜欢的也是这样的郁湛。
十分有原则的,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说让他离开就让他立刻离开的郁湛。
阎霖原以为这样一番毫无人情味的话会让简嘉沅后悔曾经可怜自己,知难而退。
结果简嘉沅只是抬起头弯了弯嘴角:“谁说我是在可怜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可怜的吗?钱太少还是长得太难看?都没有吧?我只是在下班路上碰到一个生病的熟人,然后把他送到医院来,有什么不妥的吗?”
阎霖顿了一下,沉静道,“我以为你知道被可怜的滋味。”
简嘉沅的指尖彻底陷进掌心里。
他当然知道被可怜的滋味啊。他在山沟沟里长大,每年都有数不清的人来假模假样地献爱心,然后摸摸他的脑袋说,“你只要好好学习,就总有一天能走出去的。”
那是怜悯的眼神,同时带着高位者的不谙世事。
他们知道自己被困在这山里的真正原因吗?是学习就能解决的吗?
不,是钱,是他们最不缺,但简嘉沅没有的钱。
没有钱,就算考上了学他母亲也不会让他去,因为那样家里就少了一个劳动力。
回到家,简嘉沅看着铁盆里如猪食一般搅在一起的饭菜,看到一地狼藉,和地里等着他去收的菜。
他不禁去想,人究竟要多么虔诚地祈祷,才能得到上帝的临幸。
年幼的简嘉沅在心里埋下了愤恨的种子。
遇到傅明远时他以为他的祈祷终于有了回音,他也遇到了心软的神。
没想到神只是在给神之子找续命的法子。
简嘉沅站在墙边半晌没说话,阎霖以为是自己话说重了,毕竟说到底简嘉沅也没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反而是原主曾经伤害过对方。
不过他没打算收回那些话,他不希望有人留在自己身边只是因为可怜自己。
阎霖叹息道:“我不缺什么,不缺钱,不缺人关心,别把你没必要的同情心浪费在我身上。”
他说的是事实,长相突出能力又优秀的人在哪里都会被追捧,高调低调追求他的男男女女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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