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项述说。
肖山怒了,一指项述,说:“我迟早有一天要打败你!”
项述淡淡道:“我等着。”
陈星听见喝彩与鼓掌声,众人已散了,濮阳于是说:“有什么帮得上忙的,还请您随时吩咐。”说着又一躬身。
陈星说:“陛下那边,就麻烦您了。”
濮阳答道:“都是自家人,不麻烦,我会尽力说服他。对了,明天秋社,不知陈先生有安排没有?”
陈星说:“呃……有什么事?”
濮阳说:“陛下想与您单独聊聊,若无安排,便陪他与皇后,到钟山祭神。但也不强求,宫中会等您到未时,未时一过,皇家车队便会出发。”
陈星点头道:“行,去的话,我会提前过来。”
濮阳离开后,项述与肖山回来,肖山说:“陈星,你明天有空吗?”
陈星心想你们怎么都这么喜欢单独约?于是道:“你也要去过秋社节吗?”
肖山说:“你要带我出门吗?”
陈星迟疑道:“那……我看下吧?过了未时我没来,你就不用等我了。”
肖山仿佛有点不情愿,输给了项述之后,也不好坚持,只是点了点头。
回到谢家时,谢安也回来了,众人用过晚饭,陈星不时看项述,只觉得今天从皇宫回来后,项述便有点心不在焉的。大家都约了他,唯独项述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暗示他明天一起过节。
“明天就是八月十七了。”谢安朝陈星说。
“嗯,八月十七。”陈星忽然想起,八月十七,不就正是自己的生辰么?今年的秋社竟是这么巧。
“你就没什么话说吗?”陈星忽朝项述问。
项述莫名其妙地一瞥陈星。
谢安问:“今天觐见陛下如何?”
陈星便拣着几件重要的事说了,项述早已知道,听到一半便不耐烦地起身,说:“走了。”
谢安唏嘘几句,说:“出使之事,我再好好地想想办法,待得秋社后一定给你个结果,且不忙动身。”
陈星“嗯”了声,谢安伸了个懒腰,又道:“小师弟明天秋社节,有约不曾?”
陈星:“???”
谢安说:“若有空,咱们单独聊聊?想带你去个地方。”
陈星:“你们就不能一起约吗?非要都在秋社这天?”
谢安笑道:“啊?还有谁?师兄就随口问问,你若不来,午后祭过神,便回家陪媳妇了。”
陈星只得说:“若去的话,我未时前来找你吧。”
谢安欣然点头,议定后,陈星回到房中,见司马曜遣人送来了新衣与几件金玉器,想必是谢他解去会稽之危的礼物。于是筋疲力尽,倒头睡下,脑海中全是今天白天的项述。
陈星抱着被子,有点郁闷,想起身去和项述说句话,可是说什么呢?每天见面也总是这样,淡淡的。
“啊——!”陈星喊道,“我要疯了!”
这些日子里,想起与项述初识,到长安,到敕勒川,再到江南,陈星已经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对项述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以及总是忍不住想气他的那股冲动,是什么原因了。平日里项述根本就不愿意与他好好说话,只有争吵时,陈星才能真切感觉到,这家伙是在乎自己的。
我好像喜欢上他了,陈星抱着被子坐起,十分烦躁,心道该怎么办?必须控制住自己。
不行,我得忘了这件事,陈星告诉自己,过了明天,我就只剩下两年可活了,还能怎么样呢?
而且项述也不会在意他吧!不要自作多情了!
翌日醒来时,已是日山三竿,陈星对着镜子换过新衣,乃是江南一地最为时兴的“华袿飞髾”,陈星端详镜中自己,心想我也是很儒雅俊秀的嘛。
待得要出门时,却又犯了难。
冯千钧、肖山、司马曜、谢安同时约了他,更有不知道想做什么的项述,社日已到,外头喜气洋洋,空气里弥漫着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