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进了庙门,跪倒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道长!求求您了!救救我家铁蛋吧……”
展放收回手,看了眼地上长满紫斑的小孩,不忍地道:“婆婆不要嗑了,道长昨晚就已经仙逝了。”
老妇人抬起头,花白的头发乱蓬蓬,脏兮兮的脸上被眼泪冲出两道明显的泪痕,她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愣住了。
她喃喃道:“不……不……怎么可能……”
“都怪我……”
老妇人再次哭起来,“都怪我啊!”
“铁蛋……我的铁蛋……都是我啊,我昨天不该拒绝道长的……”
老妇人抱着失去意识的铁蛋悔恨得痛哭不已。
从其破碎的话语中可以拼凑出,昨天老道长饿得受不住,前去讨一口吃食。
老妇人为省下来给自己的小孙子吃,便拒绝了,老道长没有逗留便走了,可谁知晚上小孙子疫病突然变得严重,整个村子里唯一的村医早已经病死,老妇人情急之下记起来还有荒庙里的老道长懂些医术。
却没想到……老道士死了。
铁蛋在这时咳嗽了一下,老妇人抹着眼泪拍拍铁蛋的胸口,她突然看到展放身上的道袍,连忙膝行上前,抓住展放的袍角,乞求道:“小道长,你快给我家铁蛋瞧瞧,他,他这是咋的了……”
“这……我不懂医术。”
展放心有恻隐,可是他确实不懂医术,在蛮荒小世界中,他与鬼仟相处的那段时间,多少耳濡目染几分,基本能够确定鬼仟的治疗技能对这种疫病之症怕是也无能为力。
老妇人失望至极,抱起孙子,小声喊着“铁蛋”的名字跌跌撞撞地离开。
展放叹了口气,找了几块尖角石头,在荒苗后方的黄土地上挖了个坑。
他年纪小,不太懂后事应该如何安排,此时此刻又只有他一人,只能先粗浅地挖坑将老道士埋了。
在垒起的坟头上压下一块石头,展放给老道士磕了个头,然后起身,一点点走近村落。
他忙活了大半日已然又饿又渴,只能去村子里看看能不能要点东西垫饥解渴。
村子中的房屋空了近三分之一,每一户人家房门大开,窗户紧闭,有些未曾感染疫病的人坐在外面院子里,个个有气无力,一副没有希望的样子。
见到展放这个外人,众人也无动于衷。
只有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女孩好奇地远远跟着展放,展放一停下来,她便不停地打量他。
“小道长,你可会驱鬼?”
见展放看自己,小女孩鼓起勇气问道。
“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