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宁木子心疼的揉了揉火火的小脑袋,还没待她进厨房,卧房里就传来婴儿嘹亮的啼哭声。</p>
一听这声,宁木子就头疼不已。</p>
等她进了屋,就见小孩不知何时从床上摔了下来,外头围着的小被子在地上铺开,薄薄的垫了一层。</p>
宁木子只觉得心疼的要命,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p>
她小跑着上前赶紧将孩子从地上抱起来,一摸脑袋后头已经肿起了个小疙瘩,别的地方倒是没受伤。</p>
即便如此,宁木子想着他小小的一个居然从那么高的床上掉了下来,心里就压抑的喘不过来气。</p>
这可是她怀胎十月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就是平时磕了碰了她都心疼,别说是脑袋上肿起这么大个包了。</p>
火火听见动静也跟着进来,绕着宁木子的腿肚一个劲儿的打转,它显然是饿急了的,伸着小舌头轻轻的舔着宁木子的脚踝,粗砺的舌头带起一片痒意,宁木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哄哪个才好。</p>
宁木子只能又摸了摸火火的小脑袋,耐着性子安慰它道,“你先乖乖等会儿,一会儿就给你弄吃的。”</p>
怀里孩子还在哭个不停,宁木子只能一声接一声的哄,她抱着孩子来到厨房,案板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p>
宁木子干脆到篮子里拿了块生肉,丢给火火,无奈道,“家里只有这个了,现在实在做不了,你就先吃着吧。”</p>
火火抽着小鼻子闻了闻,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还是小口小口的吃了下去。</p>
接下来的时候,宁木子就能乖乖</p>
哄着孩子了。</p>
屋子里哄不下,她只能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来回走,即便到了院子里,也并没强到哪里去,哭声也只是稍弱了一点。</p>
哄到最后,宁木子简直怀疑自己成了个复读机,只能一声一声叫着让他别哭,收获自然是微乎其微的。</p>
隔壁传来一阵窸窸索索的声音,宁木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墙壁那侧靠了架梯子。</p>
陈寡妇在那头顺着梯子爬上来,趴在墙上破口大骂,“哭哭哭,一天天就会哭!连个孩子都哄不下,老娘在那头都快吵死了!因为你们一家,我这多久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怎么就你家事这么多?!”</p>
宁木子被她骂了一愣,她还没想通陈寡妇怎就突然变了脸,前些日子两家分明还好。</p>
陈寡妇自个儿在那骂骂咧咧的,得不到宁木子回复之后,又状似自言自语的吐槽道,“跟你家挨在一起住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p>
骂完这一通之后,陈寡妇连给宁木子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又顺着梯子爬了下去,墙那头传来窸窸索索搬梯子的声音。</p>
宁木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怀里孩子还在哭个不停,她赶紧就抱着回了屋里,想着有墙做格挡,声音传到那头之后也能稍微小些。</p>
到了屋里之后,孩子还是一个劲儿的哭闹个不停。</p>
宁木子心烦意乱,干脆把孩子放到床上,使劲儿往里头推了推,懊恼道,“哭哭哭,你怎么一天到晚就哭?哭有什么用啊?你再这么哭的话,娘就不要你了。”</p>
话还没说完,宁木子自己倒先哭了起来。</p>
她把孩子从床上又抱了起来,母子两人抱着哭成一团。</p>
自己一个人生养孩子,这才知道养一个孩子的负担和压力有多重。</p>
从前还有陈奶奶帮衬着,如今陈奶奶都不在了,他们娘俩就真算是孤苦无依了,宁木子不知道自己还有谁可以依靠。</p>
这样的日子继续过下去,宁木子怕自己过不了多久就会疯掉。</p>
她在这儿守着这房子,一天天的亲自照顾孩子,过着苦行僧一样的日子,还要平白遭受许多危险,遇到事情都只能自己扛,白白委屈求全。</p>
想想卢延,宁木子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此时此刻,她实在恨极了对方的不告而别。</p>
她替卢延生儿育女,为他守在这破败的村子里遭受许多的冷眼,守着一座冷冰冰的房子,苦苦等着卢延回来。</p>
宁木子越想,越觉得自己傻的离谱。</p>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人,在现代只是条件不允许,现在自己分明有了更好的选择,为何还要继续过着这样的日子。</p>
既已阴差阳错来了这个世界,那就应是要过好日子的,何必还要苦苦折磨自己?</p>
宁木子狠狠擦了把脸上的泪,又哄了一会儿,这才算是把孩子给哄下。</p>
装着银子的那口箱子被她拖了出来,宁木子拿出里头包着银子的锦囊,解开之后,将银子全都撒在了床上。</p>
月光照的银子散发着清冷冷的光,宁木子仔细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