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笑的唇角一勾,魂就没了。</p>
异邦人同中原人的着装并不相同,中原人讲的含蓄委婉,异邦人却显得尤其奔放。</p>
那金发美人的两只细长的白胳膊都露在外头,裙边更是侧开了一道,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偶尔从人们眼中略过。</p>
向来保守的中原人哪见过这幅场面?更何况他们这偏远的山镇,还不知得多久才能来一次异邦人。</p>
男人的眼睛都黏在这金发美人身上一样下不来,人群中间或着传来女人的怒骂声,“老色胚子往哪儿瞧呢!什么狐媚子都能看上眼?还在这儿待着做什么,不赶快跟老娘回家?!”</p>
这骂声过后,响起的是其他人的哄笑声,偶尔还从人堆里穿出一两句口哨声。</p>
宁木子下意识也朝付延铭看了一眼,男人带着她挤在了最前头,眼前完全无外人遮挡,就连金发美人胳膊上的汗毛都能瞧得清楚。</p>
付延铭的一双眼睛根本不在那美人身上,他看那美人的眼光与看一张桌子,一条板凳也差不了什么。</p>
人堆里除了那群异邦人,还有一只关在笼子里的狮子。</p>
那狮子趴在笼子里乖巧的舔着前爪,像只懒洋洋的大猫,它对这场景像是见怪不怪,一双大眼根本都没往人堆里瞧,全然不敢兴趣的样子。</p>
宁木子离那狮子并不远,她能感受到狮子此刻的感情,实实在在就是:无聊,倒是弄得她有些好笑,一直狮子也能生出这样类人化的感情来。</p>
其中一个异邦男人拿锣鼓敲了一声,操着蹩脚的中原话,“各位父老乡亲们,我们的表演马上就开始!”</p>
说完这话,人群中不时传来笑声,那带着四四方方小帽子的异邦男人还当是百姓们在欢迎他,脸上也挂起了友善的笑。</p>
那金发美人就站在人群最前头,看见百姓们笑自己也跟着笑,她一笑,又不知有多少男人的心就又被迷住了。</p>
金发美人看一眼还在傻笑的帽子男,嫌弃道,“你的中原话太差劲了,大家都在笑你呢!”</p>
她一开口,居然操着一口十分流利的中原话,像是在中原生活了许多年才熏陶出的这么流利,居然连一丝口音也听不出。</p>
“多娜,你来!”</p>
同行的一位稍微年长的男人从帽子男手里躲过锣鼓,塞到那名唤多娜的女人怀里。</p>
多娜接过锣鼓后目光在人群中先扫了一遍,眉目间含着万种风情,被她瞧过的男人都像是失了魂一般,眼睛里就只有她了。</p>
多娜的目光从付延铭开始,最后又落在付延铭身上结束,她在付延铭身上停留的时间显然多了不少,奈何眼前的男人跟块儿冷冰冰的石头一样撩不动。</p>
最后还是以多娜的失败告终,她似乎从未见过同付延铭一般能抵抗住她美色的男人,一双好奇的勾人眼总是时不时往付延铭身上落。</p>
“看来你还挺受美女喜欢的嘛!”宁木子伸出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付延铭的胳膊,说出的话带着些酸溜溜的醋味儿。</p>
付延铭则一脸茫然的看着她,表情怔怔的问道,“什么?”</p>
宁木子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付延铭完全将多娜的眼波给无视掉了,好端端一个大美人拼了命的朝他抛媚眼居然没看见,忍不住摇头失笑。</p>
多娜敲了几下锣鼓,用她那口流利的中原话说道,“大哥大姐,多谢各位捧场来看我们这粗鄙的演出,我们自当以最精彩的节目来取悦我们尊贵的客人们!”</p>
她说话的时候全程绕着人群在前头走,白花花的大腿就随着她来往的动作顺着侧开的裙摆若隐若现。</p>
等她绕场说完这些客套的话,才站在最中间又敲了一下锣鼓,手臂斜过胸口朝众人弯腰鞠了一躬,像是在行某种怪异的礼节一样。</p>
她转着圈朝周围的百姓挨个动作,有些自诩君子的男人也学着她的样子朝她回以一礼。</p>
等到四方都已行过礼节,多娜拎着手中的锣鼓退到一旁。</p>
方才那带帽子的男人又重新上前,他手中拎着一节红绳,细长的红绳末端缀着一把钥匙。</p>
他将那钥匙给周围的百姓挨个都看了,脸上是志得意满的笑容。</p>
男人用这把钥匙打开了锁着狮子的笼子的大门,周围百姓看见他这动作,忍不住倒吸口冷气,原本围的极近的百姓们都默默向后退了几步,最中间的圈又扩大了一些。</p>
宁木子能感受到此刻狮子身上的情绪,是一种懒洋洋,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周围这群百姓于它看来并无任何进食的乐趣,她退不退都无所谓。</p>
所以,里头的宁木子跟付延铭就奇异的从人群中凸了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