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闭眼,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痛苦,像是正在忍受什么未知的痛苦一般。</p>
她不说,宁木子倒也不逼她,耐心等待了一会人之后,翠儿终于是忍耐到尽头了。</p>
口风一松,宁木子就听她说道,“是那柳叶!奴婢送三小姐回去的时候,她一路上都在说您坏话,奴婢听不过去,就上去同她理论了几句。结果她上来就揪住了奴婢的头发,推搡之间,就撞到了三小姐......”</p>
越到后头,翠儿的说话声就越小,到最后根本就不敢抬头看宁木子了。</p>
听她这样说完事情的经过,宁木子也不知该说什么好,那柳叶一个丫鬟敢在背后这样编排她,还当着翠儿的面,定然是受了宁秋子的指使。</p>
可如今她宁秋子受了伤,就算是她们有理,现在也变成没理的了。</p>
“那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她伤的到底如何?”</p>
平心而论,宁秋子腿上那道口子,根本就不像是摔出来的。</p>
倘若是换个人,宁木子自然不会这样猜忌,可对于宁秋子就不一定了,宁木子才不信,她大费周章的跑来一趟,又满怀怨气的等上半天,为的就是向她道歉。</p>
翠儿诚实的解释,老实回答,“奴婢实在是吓坏了,慌乱之间,就跑回来了。”甚至连王伯他们是什么时候到的,翠儿本身也不知道。</p>
“算了。”</p>
宁木子轻叹一声,疲惫的按按额角,既然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翠儿是免不了一罚,她也掉进了宁秋子的陷阱中。</p>
“你先回去吧,换海棠过来,这些日子你先待在院子里,暂时先别出来。”</p>
翠儿还想再说几句,不过一看宁木子难看的脸色,就闭了嘴不敢再多说,唯唯诺诺的应了是,才眼眶含泪的委屈走了。</p>
客房中,宁秋子一个劲儿的坐在床上喊“疼”,柳叶则在房中装腔作势的敲打房中服侍的下人,“怎么回事,大夫怎么还不来呀?要是来的晚了,我们家小姐腿上留下疤该怎么办?你们几个都是死的吗,怎么一个个都在这儿杵着,也不赶紧下去催催!”</p>
房里的丫鬟都被柳叶给骂的抬不起头,宁秋子也并不做阻拦,只一个劲儿的坐在床上喊疼,声音实在凄厉。</p>
“大夫这不是来了?”</p>
宁木子从门口进来,这回身边已经换回了海棠,另一边则跟着个提着箱子的郎中。</p>
宁秋子抬眼一扫,目光从这几人身上略过往后头看,见后头没有别的人,心中不免失望,哀嚎的就更加凄厉,“好疼,真是疼死我了......”</p>
宁木子拧了眉,差点儿没被宁秋子尖利的声音将耳膜给刺破,赶紧催促大夫,“先生,劳烦您为这位小姐看看腿上的伤吧。您看她这样,约莫是实在受不了了。”</p>
大夫行医多年也算见过不少的病人,比宁秋子还夸张的人也见过不少,所以眼下还算镇定。</p>
眼观鼻鼻观心,不该看的地方绝不多看,大夫这才撩起宁秋子的下裙摆替她看腿上的伤。</p>
原本腿上流着的血已经凝住了,这会儿就剩些干掉的血迹凝固在腿上,不过脚踝间的肿却一直都没消下去。</p>
大夫手才刚碰上宁秋子的伤口,就听她猛地惨叫一声,不仅吓得宁木子一个哆嗦,就连大夫也失了手,摁在宁秋子腿上的手指一下就用力过猛。</p>
要说方才还是装的,那么这会儿宁秋子就是真疼了,眼泪一下子就飚了出来,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不过房中几人却没一人心疼她。</p>
也就柳叶着急起来,急的在旁边大骂,“你这个大夫是怎么回事儿?我们家小姐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让她伤上加伤,疼成这样!”</p>
骂完大夫,柳叶又心疼的看向宁秋子,“小姐,您没事儿吧?”</p>
大夫收回了手,苍老的面容隐隐动怒,不悦道,“还从来没下人敢这样跟我说话。”</p>
宁木子也是沉了脸色,立刻便发声道,“来人,将这丫鬟给我赶出去!”</p>
外头早就有侍卫守着了,闻言立刻便有一队侍卫拿着武器从外头进来,上前两个穿着铠甲的侍卫,一左一右的拉着柳叶的胳膊。</p>
“你们要干什么?!”柳叶这时才算是慌了神,再也没有原来嚣张跋扈的模样,拼命的挣扎着自己的胳膊。</p>
可惜她再怎么挣扎,也挣不开这两个紧锢着她胳膊的冷面侍卫,她那两条胳膊,在这些侍卫面前,就像两条柳枝一样脆弱。</p>
拗不过这两个侍卫,又不能去求宁木子,柳叶只能向宁秋子求情,“小姐,小姐,您救救奴婢呀!奴婢也是为了您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