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眼神铮亮,手持一根乌黑的鞭子,和哈珀维说了一阵。令吕翼冰惊讶的是,哈珀维居然没有拿板斧砍他,而是将路让开了。
年轻男子纵马走向吕翼冰。
果然是奔着我来的,吕翼冰心中一动。
年轻男子来到近前,明亮的眸子停在他身上,肆意地打量着。
“你是何特使吧?”
对方皮肤虽然偏黑,但唇红齿白,声音偏向阴柔,说的是标准的大央语。
吕翼冰晃了晃神,凭直觉认为对方是名女子。
这年头怪事真多,女人也能做马贼,他也打量着对方,试图找出证据。但无论他怎么观察,对方都不像是一位女子。
吕翼冰心中犯难了,难道我会看走眼,如果他是女子,这化妆术也太高了吧!
他怀疑的眼神显然让对方惊觉,眼睛微微一眯,阴柔之气一扫而过,声音也冷了起来:“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汉子,你身为大国特使,难道不懂和人打招呼吗?”
“在下何童,见过,见过阁下,不知阁下该如何称呼?”吕翼冰被他一顿抢白,脸色一红,忙不迭的拱手,将直勾勾的眼神收回来。
对方知道他,他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是以迟疑了下,才问对方如何称呼。
“我叫白云飞,人称沙漠飞龙,你直接叫我白云飞好了。”
“原来是白公子,久仰久仰。”对方取了一个大央化的名字,吕翼冰很清楚对方不姓白,但依照大央的习惯,直呼其名不合适,吕翼冰还是以白公子相称。
“我不姓白,不用客套,再说我们很熟吗?”白云飞根本不给他好脸色:“何特使,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吗?”
“在下不知,还请白公子明示。”
对方伶牙俐齿,说话丝毫不顾及别人感受。吕翼冰心中升腾起疑惑,马贼都是这么说话的吗,怎么看都像一个得势不饶人的女子,与马贼的光辉形象完全不符。
“请你跟我走!”白云飞说道,语气还算是友好,不是那种要动刀动枪,马上要杀人的那种。
“跟你走?”吕翼冰不愿意。
“是的,非走不可。”白云飞的语气不容商量。
还有这样的事,吕翼冰看向不远处的哈珀维,后者摊了摊手,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
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白云飞刚刚给他吃了迷魂药?
吕翼冰没办法多想,皱眉道:“白公子,在下王命在身,需要前往贵国大都,你也是要去大都?”
“非也,第一我不是图琅人,你不用称贵国;第二,我不去大都,也不想去大都;第三,你不用求助哈珀维,他很识时务。”
“那白公子的意思?”对方说的很直接,但吕翼冰不明白他的意图。
“看你这么文绉绉的,说话真是让人没耐性,何童特使,我要带你去的地方不是大都,而是乌渤海,我是乌渤海人。”
“啊!”吕翼冰惊呼出声。
乌渤海他知道,那是一个图琅的附庸国,盛产乌金和医药界人人渴求的妙药精灵草,曾经盛极一时,在西域能与图琅一较高下,后来因为瘟疫,一夜之间没落了,成了图琅的附庸。
他不明白的是,乌渤海人怎么做了马贼,又到了图琅。更奇怪的是,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哈珀维居然不想动手,难道放任马贼将他带走?
说好的护送呢,完全不称职啊!
“何特使很吃惊是吧,这就对了,我也很吃惊,想不到能在这地方见到何特使,真是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白云飞的话直白而又让人很无语。
“这话从何说起,白公子,在下半身为特使,任务在身,现在去乌渤海恐怕不合适,可否容在下将任务完成,到时候自会赴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决不食言。”
哈珀维没有动手的意思,靠一百六十名黑甲精骑是不可能与五千马贼一战的,吕翼冰想迂回一下,先把这关过了再说。
“嗯,何特使的话很有道理,你请自便吧。”白云飞居然同意了,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这…真的?”对方的语气让吕翼冰迟疑了。
对方率领大军千里迢迢而来,绝无可能这么轻飘飘的放他走,他觉得事情严重了。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别怪我翻脸无情!”白云飞眼中出现了杀气,将手中鞭子在空中甩了一下,噼里啪啦作响,马贼们顿时骚动起来,杀气腾腾。
白云飞斜睨着吕翼冰,冷冰冰地道:“堂堂大央秦王特使,幼稚得像一个孩童,你可真让人失望,我看你比哈珀维将军差远了,告诉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自觉点,免得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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