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一村子男人全抢不过你”成亲才半个月,这身孕少说也两月有余了,难怪急着要成亲,啧!
“我、我才没有——”他才不贼!阿娘说不能做坏事,他没有。
“急什么?我又不会到处去说。”这点医德他还有。
他张口还想辩解,偏头瞧见床板上的妻子已然醒转,连忙趋靠过去,俯身挨靠在她肩旁撒娇。
“你吓死我了”颊容蹭着,要她安抚备受惊吓的心魂,不忘顺道教训。“下次不可以了,知不知道!”
陆想云没像以往那般摸摸他,给他安慰,让仰着脸讨怜的他有些许疑惑。“想云?”
她怎么了?安安静静的,都不说话,表情怔怔的。
以前犯傻的都是他,怎么这回换她了?
“阿风,我想回家”
祝春风这回可不傻了,回头看看老大夫,等到对方点头,才小心翼翼、像抱什么绝世珍宝似地捧抱在怀里,深怕碰了,摔了。
老大夫在后头摇头笑了笑。
这人呆归呆,倒还懂得疼妻宠妻,想云这夫婿,总算没嫁错。
回到家后,陆想云一句话也没说。
祝春风别的不会,最懂察言观色,也不敢去烦她,乖乖坐在一旁陪着、小心照看,不让她再有丝毫损伤。
老大夫说,土鸡最好,所以他隔天就去阿土伯那里买了只活鸡回来,自己宰杀放血、拔鸡毛,弄得手忙脚乱。
他没有炖过鸡,阿娘说,灶房是女人的事,不让他碰,可是想云现在身子不舒坦,他得从现在开始学。
刚刚在路上遇到阿婶,阿婶骂了他好几句,说想云已经嫁了他,要他放精明一点,家里头就他们夫妻俩,真发生什么事,也只能依靠他了,别只会一迳儿犯傻,那会害死想云的。
他都听进去了,第一次有人骂他,他不觉得讨厌,也没有转身走开。
他回来的时候,没见妻子的人,心想她是去给人送衣裳,也就没想太多,专注在灶房里忙,等她回来就有补汤可以喝了。
陆想云一回来,就听见灶房里传来磕磕碰碰的声响,循声而去,竟是从不进灶房的丈夫一独自在那儿又是生火又是宰鸡,忙得灰头土脸。
“你在做什么?”
他回首,咧嘴一笑。“给你炖补汤。你乖,去歇着,一会儿就好。”
依她看,还有得忙吧?
扁是生火,就弄得两手伤伤疤疤,还在努力不懈地奋战。
她忍不住,上前制止他,抬袖替他擦去脸上的汗水、炭灰,捧起双掌细瞧几道烫红的新伤。“不疼吗?”
“不疼。”
那么多水泡,哪里会不疼!
“别弄了,我给你上药。”
“不行,大夫说你要补。”不然,要再昏倒怎么办?
“补什么!这孩子——”这孩子是个错误,根本不该来。
如此难堪的话,她怎么对自己的丈夫启口?
他偏头等了又等,没等到下文,视线落在她刚刚搁下的药包。
“你也去抓了补药?”他想了想。“先吃灶上这个,明天再吃你那个好了,多补一点,补得壮壮的,才好生孩子。”
她鼻头一酸,再也没法在丈夫单纯信任的表情下欺瞒他。“阿风,这孩子不能留——”
他一听,大惊失色。“为什么?”
“你还不懂吗?成亲前,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是清清白白的闺女了,这孩子、这孩子”声音一哽,她蒙着脸,滑坐地面,无声落泪,羞惭得无地自容,若早知会如此,她说什么也不会嫁他。
若没嫁,这孩子她还能留,可是她已经嫁了,怎么能让丈夫白白替人养孩子,吃下这闷亏?
这些话,她说不出口,他呢?究竟懂了几分?
“孩子好好的,为什么不要?”他不懂,摸摸她肚腹,孩子明明在那里,乖乖的,没闹事,为什么不要?
“那不是你的——”
“是!”没等她说完,他急急打断。“我们成亲,就会有孩子,阿娘说的。”
“不是那样——”
“阿娘不会骗我!”他压根儿不听。
“孩子已经在你肚子里,我们说好了,要攒着钱,养孩子,小枕头、小衣服,都给他留着——”
他冲出灶房,拖来木箱,好急切地将一箱子物品都倒出来,零零散散落了一地。“你看,这是我儿时穿的,玩的,还有小被子好多、好多的”
他东一句、西一句,说得杂乱无章,就怕她是当真的,要把孩子丢掉。
“孩子被丢掉,很可怜”他也被爹娘丢了,不要了,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哭着、嚷着,没人理会很疼,他不要这样!
“我也不想啊!”那是她的孩子,她又怎么舍得?可是、可是——
对于夫妻间这回事,他?*14恢虢猓幻靼渍舛运允嵌啻蟮某苋瑁乘浦郏鹑艘谎鬯拗疾荒茉伦约骸?br />
嘴里说得好听,说是还有一辈子,可以慢慢来,那都是自欺欺人,让自己良知好过一点的说法,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对他是近乎亲人的感情与怜惜居多,没有爱情,女人在这种事上头,没有爱情为基础,多少有几分牵强,新婚那一夜,她其实也暗暗松了口气,庆幸他什么都不懂
这样的她,哪里值得他这般待她?
可他还是全心全意当她是妻子,如此真诚,对她全然不疑她觉得很羞愧,瞧不起自己。
“你要孩子,我们以后再生,这个先不要,好不好?”
“不行!”不管一个、两个还是八个、十个,都得留着,阿娘说,那是女人肚子里的一块肉。
“我知道我笨”他垂眸,低低的,近似自言。“我连你都顾不好”她昏倒了,他还只会傻傻呆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