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颂咂咂嘴,将刚进入梦境时,就被吓破了胆子的自己忘得一干二净,美滋滋得说:【有啊,超级好吃啊。】
所有负面的情绪,只要吃到美梦,在他眼里,都能烟消云散。
包括上一刻的不舍,与愧疚。
糖果也了解他的性子了,这个回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内,只是那傅冬心异于常人的敏感,还是叫他隐隐不安。
临走前,那双蜷缩起来的手,在他脑子里,迟迟驱散不去,像被施了法似的,过一会就能跳出来打断他的思绪。
【怂怂,再最后吃一次吧。】他说:【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唐颂哪肯啊,这才吃了两个梦而已,叫他不去吃傅冬心的梦,就像那些染上dp的瘾君子,能让他抓心挠肺的难受。
但他知道这时候反驳糖果的话,没什么好处,所以很是乖巧得答应:【行吧。】
……
还在床上的傅冬心,闭着眼睛,从嘴角的笑容来看,他做的大概是个美梦。
但美梦没持续多久,他便醒了过来,借着床头灯微末的灯光,拿起柜子上的毛巾,擦掉额头上的汗。
又是同样的梦,而这一次,与他在一起的人,不叫陈清柠了,是一个他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人。
不同的姓名,人生,容貌,性格却相差无几。
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事实告诉他,那分明只是一个梦,只是,比较真实罢了。
也许,是他最近太累了,傅冬心掀起被子下床,撩开窗帘看外面,整个城市依旧灯红酒绿,还没那朝阳的影子。
他想回到床上再睡一会,脑子却一片清明,深邃的眸子里不见刚起床的迷蒙,淡漠清醒,像是许久没闭过眼一般。
好不容易捱到地平线上升起一丝光亮,他才放下用来消磨时间的高脚杯,里面的红色液体轻轻晃动后,归于平静。
整理了简单的行李,丢下一大堆繁琐又麻烦的事情,他打算出国散散心。
临上飞机前,傅冬心还是犹豫了,脚步怎么都跨不出去,帮他提着行李箱的助理跟在他身后,陪他站了会,直到广播里的航班开始催了,他才战战兢兢得开口提醒了句:“傅总……我们还上么?”
他跟着傅冬心有一段时间了,知道对方非常讨厌自己思考的时候被人打断。
幸好,这次傅冬心的心情没那么糟糕,他说:“你叫人帮我找找,有没有一个朝歌的人。”
“好的。”助理跟上他的步子,边走边应。
“性别男,长得特别好看,头发很长,也很柔顺,刚刚及腰……”傅冬心回忆,但说着说着,他便没了兴致:“算了,别找了。”
不过就是一场梦而已,何必这么执着。
而且上次的陈清柠,不就是最好的解释么。梦与现实,是他魔障了,才会觉得互通。
当唐颂再一次潜进傅冬心的梦时,傅冬心还在飞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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