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被雷声吓坏的孩子,拼命把脑袋往他怀里缩。
游酒心里一软,轻轻拍抚他后背,哄道:“没事了,我在这里,不要害怕。”
他以为轻声呼唤和安抚他,就能把施言从幻觉里叫醒过来,然而任凭他如何柔声哄劝,抱着人轻轻晃动,施言仍然是一副受惊兔子的模样,把头扎在他怀中,浑身颤抖。
他把耳朵凑近他唇瓣,施言却不肯开声说话,紧紧阖着眼眸,唇色惨白。
他从未见过施言流露出这样无能为力的神情,仿佛被梦魇锁住了神智,挣脱不得。
直到这时游酒才留意到施言脚边散落一地的针剂和药水,他的手背上有着好几处针孔,从下针方向判断应该是施言自己所为。他是被什么追赶,害怕到了这种不惜自戕来阻止对方的地步?
游酒漆黑的眸子渐渐沉暗。
他先前曾经猜测过的事实一点点得到印证,他有充足理由相信自己已经八/九不离十的猜中了施言过去到底经历过什么,猜中了他严重精神洁癖的根源和症结所在,而那些阴暗的猜想、模糊的可能性,让他自己都险险透不过气来。
他抱着施言的手臂收得更紧,像是想把这个人狠狠揉进怀里,保护他再不要受到任何不堪的残害。
如果幼时我就认识你,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欺辱你,你不用再逃避……
他沉声在他耳边,一遍遍重复:“都过去了,施言,一切都会好起来。”
那人攥着他衣襟的手指紧得发疼,栗色的碎发拂在脸侧,看起来既软弱无助,又有些茫然失措的懵懂,但他终于不再发抖得那么厉害。
另外几名被各自幻觉困住的小队成员实际位置和他们同样离得不远,浓雾渐散后陆陆续续从幻境中清醒,你看我我看你,满眼惊骇与恐惧,镇定了许久,才缓缓朝他们靠过来。
荀策有些懊恼方才一时手快,把皇甫谧劈晕了过去。
现在其他人都清醒了,皇甫谧还人事不省的被他背着,显然没法吃住他那么重的手劲,不知道醒来会不会大怒着教训他一顿。不如就这么背着他,等到了安全地方再放他下来,诓他是他自己中了招晕厥了过去。
“我们进到门里去。”
游酒依旧搂着施言,指了指那扇长满锈斑,蜘蛛网里外结了好几层的古铜色大门,跟荀策打手势。
荀策会意,扬手挥了挥,小队最后的7个人分为左、右、中三路,飞快逼近门边,彼此交换眼神后,中路一人飞起一脚,踢开了大门,旁路六人分别闪身进入,动作迅捷的把门里检查了一遍。
“没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