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都知道,皇帝口里的厚葬也不过就是场面话罢了。这些年死在权力争斗下的牺牲品不知凡几,要是每一个都厚葬,哪里能有这么多的银子?
“等下。”陶白衍拦住他们,伸手取下自己的发冠递给他们,“厚葬了吧。余下的,就当给兄弟们的辛苦钱了。”
太子给的嵌蓝宝石发冠,竟是在这里发挥了作用。
一场盛大晚宴,竟就这样闹剧般地结束,别说在场女眷,便是大臣们,也都是余惊未平,一等皇帝那边传出口信让各自散去,连忙带着面色惨白的妻女出宫去,哪还有什么皇亲国戚的美梦。
“哥哥。”
等殿中人皆散去,张二狗扯下自己头上乱七八糟的头饰,从中挑了根发缎给陶白衍束了发,又熟练地给自己绾了个简单发饰,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随我回寿喜宫吧,可莫要辜负太子殿下费尽心思给我们创造的重逢机会呢。”
陶白衍看着他伸到自己身旁的手,笑着牵了上去:“说的也是。”
寿喜宫。
“春芳姑姑,我要见母后。”张二狗牵着陶白衍的手,对匆匆迎出来的春芳笑着道。
“长公主殿下,太后娘娘已经歇下了,您过几日再来吧?”春芳面上有些为难,压低了声音道,“娘娘最是宠爱五皇子,今晚又动了肝火,实在不适宜再费神,到时候怪罪下来,您又何必凑上去寻罪受?”
“那我还是母后的女儿呢。”张二狗掏出小手绢擦着眼泪,“从小我就不知道自己的亲娘到底长什么样子,只能跟着哥哥相依为命,如今亲娘找着了,却是连我的面见都不见,我怎能不寻上去问个一问?”
“这……”春芳似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好吧,奴婢斗胆去禀报娘娘一声,但见还是不见你,这可不是奴婢说了算的。”
二狗一副惊喜的模样,轻车熟路地撒着娇:“多些姑姑,我就知道姑姑对我最好了。”
“你呀你。”春芳摇了摇头,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都已经长得比奴婢高这么多,竟还是一副小孩子脾性。”
二狗姣好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羞赧的红晕:“那姑姑,哥哥可以和我一起进去吗?”
春芳面上笑容一顿,最终还是道:“想必长公主殿下的救命恩人到此,娘娘应不会有不见之理。”
春芳说罢,便让二人偏殿稍作歇息,自己则匆匆往太后卧室走去。
足足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有一名宫女进来禀话:“太后娘娘已经更衣完毕,请长公主殿下与张公子进主殿叙话。”
二狗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便让那婢子先下去,面上随即浮现出笑容来:“哥哥,我此时越发肯定我的猜测了。”
陶白衍点了点头:“打算揭穿?”
“嗯。”张二狗目光灼灼,“我觉得,我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转过头盯着陶白衍,声音不复女子的清脆悦耳,转而已是略带低哑的少年嗓音:“女子的身份虽然方便行事,但到了如今时刻反而处处受掣,更是成为我与哥哥深入交流感情的阻碍,实在可恶!哥哥,我会尽快结束这一场假扮妹妹的游戏。”
“妹妹与弟弟,在我这里并无太大区别。”陶白衍不为所动,“你我之间的感情,更不是你是否穿着女装就能抹杀得了的。”
“不,哥哥,你不理解,我……”张二狗长眉微蹙,形状姣好的薄唇开开合合,吞吞吐吐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直到宫女再来催了,张二狗也没吐出个所以然来。
陶白衍耐心耗尽,也不再听他的后话了,直接拽着他去见“亲娘”。
张二狗垂眸看着陶白衍主动牵着自己的那只手,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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