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无声地滑落沐澐的脸庞,她伤心地别开头,不愿再看祁昊一眼,但是她必须再次澄清自己的清白。
“我没有出卖你通报官府的奸细,不是我。”她以受了伤的舌,模模糊糊地说道。
这回,祁昊总算听进去了。
说不出的慌乱,窜入心头,他开始恐惧一件事—
难道,真的是他误会了她吗?
“你还好吧?”
沐澐受了伤之后,祁昊一直关注她的情况,下山的脚程也变慢了。
沐澐的舌还痛,无法说话,所以她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那好。”祁昊点点头,略为安心了。
只是,他心中仍无法释怀,整座白眉山寨被挑了,弟兄死的死、伤的伤,大家落魄流亡,被官兵追捕。
这一切,全是她的阴谋吗?
“你—”他张口想质问她,是否是她通风报信,害惨了大家?
但问她,她会承认吗?
但若不逼问她,如何对得起寨里上下几百口人?
只是,她的舌受了伤,此时逼问她,让她忍受疼痛之苦,岂不残忍?
他喊了她,却许久没有说话,沐澐不由得抬头看着他,以眼神询问,他要问什么?
“我”生平第一次,祁昊说话支支吾吾,不痛快不俐落,只因心中有着万般顾忌。想问,又不敢问。
祁昊逃避地转开视线,无法再注视她那双澄澈的眼。
那样美丽清透的眼眸,会是一个冷血黑心,狡犹自私的女人所有的吗?
他真的不知道!以往敏锐的判断力在面对她时,完全不管用了。
他迟迟不肯开口,沐澐也大约明白他想问什么,但她只能哀伤地摇头。
但她还能说什么?千言万语都己说尽,她甚至咬舌以示清白,他若仍是不信,她还能用什么方法让他相信呢?
只是,辩白之语可以不说,但有件事,她不能不说。
“我内急。”她红着脸,近乎自言自语地小声说道。
她也不想在这时候解决这件事,但人有三急,何时内急,也由不得她控制。
祁昊也脸红了,他有点尴尬地转过身。“那边有条小溪,你就到那里去吧日
“嗯。”沐澐小心地避开他的视线,躲入草丛内。
祁昊惟恐追兵己经跟上,谨慎地在四处戒备查看,同时等待沐澐解手完毕。
不过—她解手也未免太久了吧?是肚子疼吗?不然怎么这么慢呢?都半柱香的时间了。
祁昊有点担心,又不好意思莽撞地直冲过去,只能窘迫地拉开嗓子,远远地喊道:“沐澐,你好了吗?”
没有回应。
祁昊眉心的深度加重了几分,又喊:“沐澐?”
周遭还是一点声响都没有,祁昊开始觉得不对劲。
难道,她逃跑了?
“沐澐!”祁昊顾不得她究竟好了没有,就往河边冲过去,但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她真的跑了?
他的两道眉拧得死紧,像绞在一起的麻绳,怒气在胸中乱窜,他好想立即逮到她,狠狠地摇晃她,质问她为何要逃跑?
“沐澐!段沐澐!你在哪里?”祁昊拉开嗓子大喊,开始疯狂寻找,但无论如何喊,如何找,回答他的,都只有风声。
可恨可恨可恨!
她竟然利用了他对她的信任,趁隙逃跑,她以为他能跑到哪里去?!无论夭涯海角,哪怕她躲到哪个老鼠洞,他都要把她揪出来!
“段沐澐!段—”他不死心,提起气准备施展轻功再往山下追时,忽然一只手从旁边的草丛里伸出来,虚弱地抓住他的裤管。
“是谁?”祁昊吓了一跳,急忙回身一看,发现有个人倒在草堆里。
他警戒地小心靠近,但是那只手的主人再也不动了。
他想人若不是受了重伤昏迷,就是己经死了。他蹲下身,拨开草丛查看究竟,哪知一看,顿时瞪大双眼。
“世龙!”
浑身是血躺在草丛里的,正是张世龙,他脖子上那道醒目的口子,还泊泊流着鲜血。
他不是和青虹一道吗?!
祁昊火速将双指往他颈间一探脉搏一一太好了,他还活着!
他立即扬声道:“世龙你别怕,我马上替你止血门
祁昊立即扯开腰间的布囊拿取药瓶,幸好伤处不是太深,抹上止血的伤药后,血流得一愈来愈慢,最后渐渐停止。
“太好了!祁昊见状大喜,安慰着昏迷的张世龙:“世龙你放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只是,沐澐呢?
祁昊缓缓转头,望着四周的荒烟蔓草,一颗心沉入了万丈深渊。
世龙被害的同时,她和青虹也失踪了,这代表着什么?
他几乎不敢去揣测这其中的关连,就怕那真相,是他无法承受的。
破庙里,祁昊宛如木偶般,一动也不动地坐在火堆旁,两眼直望着熊熊燃烧的烈火,兀自发呆。
“老大,吃点东西吧?”涂大柱烤好了野兔,递上了也了但祁昊摇摇头。
“我不饿。”他勉强打起精神问:“世龙还好吧?”
“幸好伤口不深,他己经没事了。”涂大柱回答。
“那就好。”安心了也了祁昊回头望着火堆,又出了神。
先前他在山上遍寻不着沐澐,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背着张世龙先行下山。
果然在他们抵达狮子林之前,便发现已有官兵暗中包围,他以暗号通知兄弟们几人一组,分散逃离,涂大柱与男外两名兄弟,带着受伤的张世龙跟着他。
但是,沐澐与青虹始终不见踪影,就像朝露,从世上蒸发了一样。
沐澐呢?她到哪儿去了?
她不见了,祁昊的心也仿佛失去了明灯,在幽暗的道路上跌跌撞撞,找不到方向,他擅子谋略的脑子无法再思考,只
能在茫然间飘荡
“老大。”一名兄弟望着他,小心翼冀地问:“依你看,公主大嫂会不会就是奸细?”
祁昊倏然浑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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