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啵”的干柴燃烧开裂的声音响起。
杨禅横剑膝前,看着门外瓢泼的大雨,又转而看了一眼躲在土地庙另一角的两人,面上浮起了一丝笑意。
“怎么,不想来取取暖?”
“不敢,不敢!”
在杨禅对面的是一对粗布麻衣装束的父子,父亲看年岁约摸有五十出头,面容沧桑,身形微驼,听到杨禅问话连连摆手道。
而他身边的小子,一个十五六岁壮实的少年,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打量着杨禅,似乎颇为意动。
杨禅进入这间土地庙的时候,外面的雨才刚刚下,而晚于他进入土地庙的这对父子,则全身都被淋了个通透。偶尔一阵山风从两头空的土地庙掠过,两人都有些寒意,尤其是那五十多岁的汉子,更是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
不过即便如此,两人看着杨禅面前升起的火堆,也不敢上前半步。
杨禅脸上的笑容更甚,将放在膝盖前的长剑取下,放到身后的木匣旁,“荒郊野外,相逢即缘,大家都在是行路人,借此避雨,不用太客套。”
“这……”
面容沧桑的老汉看着杨禅收起了长剑,似乎感觉到他的善意,微微有些犹豫。而他旁边的壮实小子却似乎早已经有些受不住冷,在旁边嚷了起来:
“爹,大家都是过路人,和这位大哥一起烤个火而已,没啥大不了的。”
“那……那就多谢这位……”老汉抬起头浑浊的双眼在杨禅身上瞟了一眼,又快速地收了回去,“多谢大爷了!”
两父子一走过来,也不敢太过靠近杨禅,只是在火堆的不远处坐下。少年人脱下了身上湿透了的单衣,光着膀子开始烤火。
而那老汉,则歪斜斜地靠在了火堆不远的一根柱子上,脱了脚上的泥泞脏乱的布鞋,烘烤了起来。
一时间,一股子脚丫子的怪味在空气里飘荡。
而老汉两父子却浑然不觉,似乎因为长时间身上被雨淋湿了,此刻烘烤着温暖的火堆,眼睛还微微闭了起来,露出了享受之色。
杨禅对于弥漫在空气里的脚丫子臭味似乎也浑若不觉,只是眼里露出几分玩味之色,“老丈是不知要去哪里?”
“小老儿,呃……”
正眯着眼享受的粗布麻衣的老汉被杨禅突然一问,顿时睁开了眼,脸色微变,也不管那刚刚脱下的布鞋还带着泥水,慌忙又穿了回去,连连道:“小老儿放肆了,放肆了。”
说着,随手还拍打了一下他旁边少年的脑袋,低声骂道:“还不快穿上衣服,在大爷面前失礼了。”
“哦!”正烘烤着上衣的少年似乎有些搞不清状况,只是微微撅起嘴答应了一声,又胡乱地将那还潮湿的单衣给披在了身上。
“无妨!”杨禅嘴角噙着笑意,摆了摆手看着两人,“老丈还未回答我的话呢?”
“大爷莫怪,山野小民,不识礼数。”老汉微微缩着身作了一揖,“小老儿是个行商的商户,带着小儿偶尔贩卖一些山货。”
“哦,是这样。”杨禅饶有兴趣地颔首着,看向那名少年人道,“不知小哥平常卖的是什么山货?”
“呃……”那名少年似乎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移到自己身上,神色有些僵硬,支支吾吾了起来。
“不知这位大爷又是做什么营生,怎么会到了此处?”
旁边的老汉似乎不想让他的儿子难堪,这个时候虽然低垂着头,却是突然开口问道。
杨禅伸手将方才放在腿边的长剑,重新捡起,似笑非笑道:“你猜呢?”
“我猜……”
那老汉还未说话,旁边的少年突然开口,语气不在是方才的支吾,反而隐隐有种兴奋的感觉在,“我猜你是一个官老爷。”
“小哥好眼力啊!”杨禅轻笑着赞叹了一声。
少年摇头晃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这土地庙向外二里就是官道,庙外的那匹马屁股上烙着金印,大哥脚上也是官靴。”
“哈哈哈……”
杨禅突然笑了起来,猛然起身,脚尖一挑,身后的长剑已经落入手中,眼睛盯着二人,“原来你俩都知道我是官啊,既然知道,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真是好大的胆子。”
“官爷,此话何意?”
那老汉和少年,见杨禅突然站起,顿时面现慌张之色。尤其是杨禅手握长剑,一副要动手的模样,更是吓得连连后退。
“惩奸除恶,扫平污秽,本就是我份内之事,你说什么意思呢?”
杨禅笑容更甚,但动作却并不快,双手平举,轻轻地拔出了剑鞘中的长剑。
一阵铮铮的金鸣声悦耳无比。
“官爷饶命,我父子二人不过是路过此地,身上也无银钱。”老汉看着杨禅拔出了长剑,顿时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
“孩儿啊,快跪下给官爷磕头。”
而在老汉身后的少年,似乎被这个状况给惊呆了,一时间愣在那里。
“啧啧,这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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