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生发奋图强”,今年明确提出诉求:“我也想要狗狗的!”
大姑姑的确给她织了件狗狗的:蓝色毛衣上织了个巴掌大的白色小狗,后背还有一行字:弱小,无助,还单身。
可把黎晓气得,半个月没跟她妈说话。
江老爷子在楼上书房跟老战友打电话互相拜年,小姑姑和小姑父刚把家里的对联全部贴完。大姑父抱了一堆木柴从侧门走进来整齐码在壁炉旁的铁框里,拿铁铲子清了清炉灰,又往里头塞了几根,对着炉火烤手:“还是家里暖和,咱们这边可是好些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两只狗子跑到壁炉前的狗窝里躺下,江封牵着余火也跟了过去:“可不是么,再这么个下法估计路全得堵上,暴雪预警早就发布了,军方那边也已经全员警戒做好抢险救灾的准备。”
H市地理位置偏南,往年不下雪的年份都常有,这么大的雪实在不常见,上回出现这种情况还是二十多年前全国特大雪灾的时候。为了防止出事,江封一连值了半个月的班昨晚才从国安局回来,事态真要严重起来,江家一大半人都要回去岗位参与救灾工作。
戚女士有些忧心:“希望不要到那个地步。”
小姑父趴到窗户上看了一会儿:“应该不会,我看雪已经小多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姑父道:“老天爷的事谁也控制不了,咱们白白担心也没用,还是先保持乐观态度把年过好。”
这话说得在理。江封冲着厨房的方向深深吸了一口:“好香啊,大姑姑又在做什么好吃的了?”
戚女士看他这副样子就想笑:“炖了鸡和鹅,还在火灶上烀了一大锅猪头肉。咱们中午拿肉汤煮面条,下午开始包饺子。”
火灶烧得是干草和柴火,平时很少用,但最能保证食物原汁原味的浓郁香气。今年天冷,加上江家人多,大姑姑一气买了两头猪,都是特供,野生散养养足了一整年的,膘肥肉厚口感细嫩,尤其是这种火灶上用大铁锅烀出来的猪头肉,小火慢炖好几个小时,香气扑鼻骨酥肉烂,吃过后能回味一整年。
黎晓从早上起床后就瞄上这锅肉了,等到香气浓郁到某个顶点时,好不容易趁她妈不注意从锅里偷了一块肉骨头,一边拿饭盒装好一边烫得龇牙咧嘴,藏到怀里紧贴墙角悄悄走到楼梯边上,然后冲着两只狗子勾勾手指头“呲”了两声,丑丑帅帅对视一眼,立刻从狗窝里站起来箭一般冲过去,一人两狗勾肩搭背窜到楼上去了。
余火笑得眉眼弯弯,江封翻了个白眼只当做没看见,问他妈:“我爸中午回来吃饭吗?”
“中午不回来,应该是下午稍迟一点到家。”
江慎是探望牺牲战友的父母去了。往年每到逢年过节他从来不和家人在一起,即是为了弥补心中亏欠也是为了自我惩罚。
但今年不一样,戚女士刚从昏迷里醒过来,江封和余火刚结婚,他想放纵一次陪在自己家人身边,所以提前两天就带着东西去挨个拜访战友的父母,然后赶回来和家人一起吃年夜饭。
午餐非常丰盛,啃完肉骨头,吃完肉汤面,再喝一碗戚女士炖的雪梨猪肺汤,黎晓捧着肚子瘫在椅子上打了个嗝:“啊,人生简直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