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兴的旅行

的欢愉过后轻轻的呼吸。

    中午在山上吃过午饭，很简单的米饭小菜肉类。坐在小凳子上，抽根烟，打发时间。长时间的闭起眼睛晒太阳。嗅着山里传来的某种难以分辨的清香。驱赶身上的疲累。喝着冰水。低俯着头。沉默的听着小女孩软软带着诚意的声音。脸部表情略显呆滞。

    小芳说，要不您拍几张照片，等会我们就下山。

    她微笑着摇头。

    她很习惯并懂得怎么样去欣赏一种景物散发在静止中的美。

    无须用镜头感去破坏那份自然。

    五

    离开。坐快艇。

    匍匐于船舷，给船长说着好话，不用进船仓。她要站在船舷上，迎风踏浪。倾听洞庭湖上水声。

    葱茏的三百旋。她说，洞庭湖，就是以这样朦胧的形态，泊着我想象的方舟。

    船离岸而去，银光闪耀，阳光下，翻腾着，如同一条闪烁着灵光的蛟龙。君山在她的目光的留恋中渐行渐远

    没有罗盘来定位，眼界处划出如波涛的忧伤，迅速沉潜在阴影里。

    她看到巨大的黑色的飞鸟瑟缩着，在翻滚的浪涛中，追逐。

    远处隐没的青黑色的山峦，更为的肃穆。

    她的情绪非常的激烈。她举起双臂，高声的呼叫。手腕上的翡翠在阳光下发出幽柔的清光，打进她的眼睛里。

    这只玉镯子，她希望能够陪同着自己到老死去。然后交付给陪伴在身边的人。

    她说，如果你是我的爱人，我们就一起走到世界的尽头去。

    一群白鸟，突然飞过。

    六

    黄昏的时候，在街上闲逛，去书店，买到一本关于旅行的书。街道逐渐沉寂空落。小芳告别。另一条街道上有很多当地摆滩的居民骑着三轮车带着东西出来。烧烤一条街。

    她打的去洞庭湖边的小餐馆。点一条回头鱼，这里的特色鱼，粉白的颜色。眼中掩饰不住的好奇。她头一次见到这种通体通明的鱼。肉汁特别的鲜嫩。

    旁边聚集的人很多。声音一波一波的如同潮水起伏。她吃完，迅速的离开。仿佛与他们有着来自内心的一种隔离。

    在宾馆附近的小店，买了一个冰激凌。带上去。象孩子有着无限的满足与欢喜。

    深夜坐在床上拿出书来读。开很小的柔和的灯。她自己带着一本散文诗集。她看书的时候姿态沉静，接近于奢侈的状态。偶尔会用水笔在书上做着记号。

    凌晨时分，她站起来在宾馆房间的电脑上上网。

    她一直在等一个人，等着将没有说完的话说完。

    网一直不好。他说他这段时间很忙。她告诉他，自己在岳阳。

    他们的说话通常就是这样子，象在自言自语。

    她想他了，但她知道她不会对着他说这些话。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说着话的时候突然没了回音。她有些担心。

    她听到房间里有轻微的声响，她转过头去观察。房间里只有她。

    窗口有风，流动。

    她突然很烦躁。颠簸流离和精神压抑与阴郁，象生长在枝头繁密的叶子蔓延着，然后身体内会结出欲望的果实。

    她在一张纸上记下几个字：什么时候可以，我能够天真以及不惧怕消失的去爱你。

    浅薄的疼痛与欢乐，一向都是透明的，它如同命运来去自如。没有惊动的声音，什么都不需要发生。

    她说，我们其实没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这是无望的事情。

    这个晚上，她一直等他，直到黎明的临近。

    七

    第三日的清晨，准备上车。往江西的方向出发。

    手机里是极为熟悉的铃声。马上回。家里有事待处理。

    渴望在路上停留的时间长一些，再长一些。

    生活还是有很多的不由自主，无法照着自己的意愿驱使推进。

    倔强的，到最后还是能知晓自己的身份与累赘，好胜的要去累计成全生活中的种种。

    在叛逆中百般顺服。这是生的代价。

    八

    没有走出自己的省份。

    一次没有尽兴的旅程。只是一个过程。

    总是想，以后会获得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