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每次醒过来都得花点时间才能完全清醒,这次又睡得格外沉,醒来后都有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砰砰,砰砰。”
窗户有节奏地响起砰砰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窗户上的声响。徐有初充耳不闻趴在床上恨不得跟柔软的床铺融为一体,意识在半梦半醒间起起伏伏找不着北。
好困……感觉睡了一觉疲惫完全没有缓解,反倒像是让身体里累积多日的疲惫全都爆发了出来,每根骨头都软绵绵的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拒绝听从大脑的指挥,不愿意动弹只想在床上当一条晒干的咸鱼。
况且他的意识也不太愿意指挥身体脱离温暖的被窝去查看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只顾着沉浮在倦意里挣扎着要不要再补个回笼觉。
“砰砰砰!砰砰砰砰!”
见没有人回应,敲击窗户的节奏愈发急促起来,甚至都有点像是在砸窗户,连窗帘都被震得不停颤动,逼得徐有初从床上爬起来看看是谁一大早的扰人清梦。
——他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以为现在时间还早。当然这也跟房间里遮光性极好的窗帘有关系。
窗帘刚拉开一道缝隙阳光就前赴后继地涌进来,猝不及防刺得徐有初视线花白一片,闭了闭眼才重新聚焦起图像。
现在显然已经不是他以为的“还早”了,阳光灿烂晒得窗户都微微发烫,差不多已经是接近中午的光景。
徐有初对着窗外发了会呆,听见窗户砰砰又被敲了几下才如梦方醒,低头往下一看,就正对上一只锐利的眼睛。
毫无疑问是猫科动物的眼睛,而且是色彩极其漂亮的那种——从收缩的漆黑瞳孔洇开一圈浅淡的薄绿,薄绿的边缘被阳光晕染上一层莹润的琥珀色,绿色与琥珀色交融的模糊分界线中隐约还环着细细的浅青。
毫无疑问这也是一只极其漂亮的猫,体态修长有力,通身偏向浅褐色而非招财那种暖橘色的粗糙皮毛更像是野生的猫科动物,比如狞猫或是美洲狮的皮毛,毛尖带着颜色稍深一些的黑褐色,加上那野性又警惕的眼神,让它看起来凶悍桀骜,像是只矫健的豹子。
这只猫儿只有一只眼睛,本应生着另一只眼睛的位置平滑一片,仿佛它天生就这么一只眼睛一般。
如果这还不能让徐有初确定它的身份,那么它身后三条纤长有力鞭子般的长尾总不会是普通猫咪能长出来的。
“砰砰!”
蹲坐在窗外的猫咪不耐烦地用尾巴敲击着窗户,之所以没有出声,大抵是因为嘴里正衔着一条还在垂死扑腾的鱼的缘故。
徐有初赶忙打开窗户让这位客人进来,一脸懵逼的同时心里还在发愁该怎么与其交流——对方听得懂他说话,但他听不懂猫叫啊。
“我去叫狻猊上来,你在这里等一下……”徐有初揉着额角准备下楼找大佬救场。
“不用了。”轻巧从窗台跃下的猫咪将嘴里半死不活的鱼放在地板上,沉稳开口,“我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