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柳么?”
彩芝不曾料想沈风絮忽然问及她,一时也噎住了,半晌才道:“婢子也是听采莲说的。”
“方才还言之凿凿说着亲眼所见,怎么眼下就都成了道听途说?你们俩人当着老夫人的面污蔑我们姑娘,理当乱棍打死!”丹砂咬牙冷声道。
情势急转直下。
“婢子虽不认识药材,但此事千真万确!”彩芝辩驳。
沈风絮站起身来,走至大夫人身前,微微屈膝,“母亲,你方才既说不能轻纵心术不正之人,此时当处置了这两名谗婢!”
大夫人神色平淡:“先等大夫来过再说。”
“母亲这么说,便是不信女儿了?”沈风絮微微垂头,似有委屈,道,“母亲宁可相信两名婢子的谗言,也不愿信女儿吗?”
一旁二夫人自是巴不得将搅混一池清水,大房越是势如水火,她见着便越是舒心,于是煽风点火般地道:“六姑娘到底是生母不在旁,大夫人心疼四姑娘也是难免的。不过也莫要担忧,若是当真无辜,等大夫一来,自然一问便知。”
大夫人顿时冷眼瞥向二夫人。
沈玉嘉轻轻开口:“我相信六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这两名婢子前言不搭后语,想来是有意污蔑六妹。”
闻言,沈风絮不禁抬眼看向沈玉嘉,一时有些意外。
五姑娘沈玉嘉虽是二房嫡女,但容色才学皆不及沈玉凝,在府上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且她又一贯不善言辞,不受长辈疼爱,也从不曾参与旁人的争斗中。
前世,及至沈风絮身死,沈玉嘉仍是那样不矜不伐,明哲保身。
可……
方才沈玉嘉竟为她出言说话?
“母亲,我好难受……”沈玉香倒在大夫人怀里,无力又可怜地道。
大夫人将沈玉香揽在怀中,语气冷淡极了:“此事牵扯风絮名声,自然要查的清清楚楚,水落石出,否则,以后难免有人闲话,污了风絮名声。”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沈风絮也只坐回原处,静静候着。
时间渐渐流逝,一小柱香已化作袅袅云烟,飘散而去。
不多时,已有人领着大夫进了屋中。
“见过各位夫人、姑娘。”大夫进门后,便作揖行礼,此事在他来时已有听闻,视线便落在了沈风絮身上。
大夫人问他:“大夫应还记得府上的六姑娘吧?”
闻言,大夫皱了皱眉。
沈风絮温和地笑道:“大夫莫要紧张,只要实话实话便可。”
“是。”大夫点头,便道,“六姑娘的确命人来回春堂里抓过药,也的确有西河柳。”
一言既出,似乎一切都昭然若揭。
沈玉香似是又气又疼,问:“六妹,此前你我虽有误会,但你又何至于这般害我?”
大夫人也转头看向沈风絮,神色十分复杂,道:“风絮,我一直将你当作我的亲生女儿看待,凡玉楼玉香有的,你们姐妹也不曾少过,可你毒害姐妹,这样大的罪名,我也绝不能偏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