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胤和欧罗巴的另一条商路就要打开了。可他说完,一旁的御史中丞陆友丰有些异议,大致意思是大胤现有八个港口,管理上却有冗余,实在浪费人力物力,不如趁此机会重新换血,好能更加高效。
但他才这么说,周遭一些内阁的人就不满了,只言地方市舶司不过多出一二官员,便是配备军士都尚且不足,如何能说冗余?
一方想要裁人换人,一方不甚同意,两边都是文官,一会儿功夫过去,瞧着就争执得脸红脖子粗了。
最后自然谁也没能吵过谁,闹了个不欢而散。
程束并未说话,却在散朝后秘密叫了谢琢来:“好一套狗咬狗,你知道什么内情吗?”
谢琢想了想:“御史台自分离出监察府,几乎可以算得上没什么正事可干。更何况陆友丰和内阁胡大人私交甚好,不至于和内阁的人对着干。那问题就出在市舶司里了。”
“他们对人员一事很是在意……本宫记得,陆友丰没什么熟人在市舶司中。”程束道:“倒是胡大人的妹婿如今在广州风生水起,好不痛快啊。”
“下官也有些困惑。”谢琢将这几个人的关系在脑中过了一遍,总觉得今日小朝会上的事情颇有些古怪。思虑一阵他说:“前不久,他们都还秘密拜访德王,不知要商议什么。”
“殿下,下官请愿前去各地市舶司,将此事好好整理清楚。”
程束本意如此,自然应了:“有劳你。不过不能明着走,本宫会给你安排其他事情,你借此为由脱身。”
“是。”谢琢领命而去。
送走了谢琢,程束这才回东府。刚到了门口,就有内侍像他禀报:“殿下,宫门外礼部尚书范大人的小厮候着呢,说要给三王子送件礼物来。”
程束有些疑惑,想着范恒与乌涂尔才见过几次?居然都要送礼进来了。他道:“叫人进来。”
不一会儿,范恒派的人进了重华殿,对着程束十分谄媚:“殿下,我家老爷专程托人做了件木椅,下头按了木轮。听闻三王子受伤,有了这个东西也能坐上出门逛逛,用不着费腿。”
程束一听就知道,这送来的东西是轮椅。不过这种东西寻常人少见,就算有也是在军中配备,整个大胤也没几个人用过。范恒倒是很用心了。
他淡淡道:“知道了,留下吧。范大人有心。”
小厮赶忙叩谢:“殿下言重,能替殿下分忧,是我们老爷的福气。”
那辆轮椅就停在外面,程束打眼一瞧,才知范恒的小厮说轻了。这东西做工细致,低调内敛,甚至还专程做了软垫和靠背,实在是费了一番功夫。
程束心道,范恒这个老家伙,平日里看不出,这会儿倒是心细如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