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谓然听着楚帝发自肺腑的话,不由抬起头看着慷慨激昂的楚帝。
只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触动和熟悉。
“你且去吧。”楚帝挥挥手,道:“有什么想带走的人,可一并带去你的封地,以后,就不能回京城了。”
“臣,遵旨。”
陈谓然起身施礼,深深看了一眼楚帝,转身离开了。
楚帝看着侄儿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口,叹息了一声,对着身后说道:“从秘阁再调几名人手送给他。”
“是。”
......
几日后,楚帝亲自祭祖祭天。
魏国的安王带着几个人作为宾客观看。
自古无论是祭天还是祭祖,各国都要举办隆重的典礼,邀请列国的使者参加。
楚国今日的典礼虽然寒酸了些,但礼部官员灵机一动,召集了京城里的大部分京官,按着各自的品级来到祭天的场所,足足有数百人,青绿紫红,各自官服穿戴整齐,朝着中心躬身山呼万岁。
倒也气势颇壮。
至此,楚帝先是燃火祭天,而后登太庙祭祖,随后宣布:出兵伐魏!
城外已经集结了五万大军,其中三万出自京中大营,两万是北府军,合计五万作为天子中军。
而边关此时已经屯集了超过十五万大军,只等此日急报传来,然后立刻出兵攻打魏国南郡。
“来人,是时候了。”
楚帝在御辇上坐定,亲自传下军令。
“整军,出征!”
成千上万的楚军如蚂蚁般缀上城墙,杀声震天,飞石如雨落,南郡的守兵拼死抵抗,但四面八方的楚军攻势越来越紧迫。
通过几日的急行军,十多万楚国大军突然出现在南郡城外,对惊慌失措的南郡发动猛攻。
远远看去,南郡像是一座不停被兵潮冲击的孤城,随时都会崩溃。
“投石车准备!”
校尉腰刀扬起,身后响起数声霹雳般的力弦松开声,百十块石头被高高抛起,砸向南郡城池。
人头大小的飞石轻则击中城墙,生生砸出一道浅坑,重则落在城头的守兵人群里,生生犁出一道染血的空口。
眼看着南郡城池已经摇摇欲坠,各个将军已经打红了眼,他们都是楚帝近些年提拔上来的,出身平凡,但也正是这样,他们并没有太多杂念,只顾着完成楚帝的军令。
奈何南郡历经大战,城高粮多,城中守军尚且还有数万,每当楚军在城头杀出空缺时,都有大量魏军冲上来拼命夺回城头,双方在城头展开拉锯。
城头,魏楚两军士卒的尸体已经躺了一地,双方皆是踏着敌人和同袍的尸体拼命厮杀,血洒成泥泞,踩一脚都会打滑。
楚军毕竟是疲惫之师,虽然靠着出其不意打了南郡一个突然,但久攻不下,疲态渐渐显露,将军们无可奈何,有些人气的准备亲自披挂攻城,
正当楚军再一次要被魏军赶下城头,楚军在城外草草搭建的大营中,忽然响起了隆隆的鼓声。
鼓声不是平常的军令,而且擂鼓那人的衣着,
鎏金铠甲,身后帝皇旗号。
楚军亢奋的声音从后一直传到城头。
“御驾亲征!天子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