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
魏京外。
楚军联营数十里,这些日子虽然已经停止推进,可对面的军队,无时不刻感受到深深的压力。
就像是一把尖刀,天天在你面前晃悠,但你还不敢碰。
明明是大好的形式,可楚帝的情绪却并不高。
不像是起初发兵的时候,那种纵马关城的豪情,已经是意气风发不再。
楚帝时常在帐中醉酒,教那个姓侯的姑娘唱楚地的歌谣。
听到的将领们纷纷猜测,
可能,是要退兵了吧。
那个侯姑娘,军中现在称为侯娘娘。
楚帝又唱完一首小调,忽然倚在侯安安的腿上,沉沉睡着了。
如果侯安安现在有什么心思,那她,说不定就能成为魏国的女英雄了。
楚帝身亡,带来的影响绝对不可估量。
侯安安知道,自己是不恨楚帝的。
哪怕她是一个楚人,哪怕她的无数魏人同胞就因为这个男人的一句话便血染沙场。
哪怕她应该恨他。
望着楚帝那张疲倦的脸,侯安安从旁边拿过一张毯子,替楚帝盖上。
她又轻轻哼唱起楚地的歌谣。
楚帝仍然沉睡着,但侯安安分明看到,他的眼角,出现了两滴泪水。
他的嘴唇嗫嚅了一下,侯安安侧耳倾听,却听见。
“觉儿...然儿...”
“报!魏军出城,离我方营寨还有四十里!”
“报!齐军和赵军出城,离我方营寨还有二十里!”
“报!联军在我方二十里处筑营,发现大量骑兵踪迹!”
传令兵的呼喊打破了营寨的平静。
楚帝猛然惊醒,他站起身,刚才流露出的软弱似乎只是侯安安的一场梦。
“替朕着甲。”
楚军在将领的召集下迅速集合,营寨大门紧闭,步卒开始严阵以待,大量的骑兵被放了出去,留在营寨外侧以作策应。
主帅安平生披坚执锐,催动战马在营寨中奔驰,同时查看各处情况。
此时天色已是黄昏,冬季的夜晚来的更早,虽然落日仍挂在天边,但阴郁的暮色早已降临。
天上半昏半暗的晚霞,仿佛正等待着一场血的洗礼,借此来恢复它原本的赤色。
大地在战车和马蹄的践踏中颤抖起来,列国的贵族们仍然使用着古老而笨重的战争器械,大量的平民披着简单的盔甲,在贵族的催促声中与敌人开始惨烈的拼杀。
“报!”
“魏军与列国联军开战了!”
“......”楚帝。
他此时失却了一个天子的体面,亲自爬上营寨里的望敌楼。
此时在他面前呈现的,是数十万士卒的厮杀。
“我草......”
楚帝像个黔首一样时不时吐出两句脏话,他忽然疯狂的哈哈大笑起来。
“圣上!”
安平生在底下担心的喊道、
“朕,无妨,哈哈哈,朕无妨......”
楚帝站在楼上大吼道:“苍天佑我大楚!苍天佑我陈同稷!”
“朕的将军们何在!”
所有将军对着望敌楼单膝跪下:
“臣在!”
“军中还有多少可战之兵?”
安平生越众而出,抱拳喊道:
“除去老弱病残,有二十万士卒能立刻出战!”
“先等着,先等着。”
楚帝呵呵笑了两声,指着远处说道:“放出所有侦骑,等他们这场戏唱完了,就该咱们上场了。”
魏军和列国联军在搞什么鬼,楚人自然是不知道。
但,不妨碍他们看热闹,看完以后,再去捡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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