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伤。
咚咚咚咚。
陈谓然又敲了一遍门。
门开了,站着一个脸色疑惑的老人。
陈谓然很自然的露出了笑脸:“阿嬷是一个人在家么?”
却看见,那个老妇人怔怔的看着他,还有他身后的士卒们。
两行热泪,从她枯瘦的眼眶里涌出。
“虎儿......”
......
“说,你为什么要带兵镇压那些百姓!”
莫郡守双手背在身后,怒吼道:“你怎么敢!”
“卫央,你是想造...
你是想激起城里的民变不成?”
胸中纵然有万般怒火,莫郡守也只能压在心里,他隐约觉得,事情有点失去控制了。
“我觉得,您这样做下去,可曾想过后果。
暴民入王府,这会将事情瞬间闹到不可调和的地步,您不是想安安稳稳等着回乡养老么?”
莫郡守冷冷盯着卫央看了一会,忽然笑了:“你说得对,是我失了分寸。
他这个王爷不就是想玩吗,随他去吧。
老夫时常给户部里的朋友写信,想来,再过些日子,就能向圣上乞骸骨回乡了。”
等卫都尉离开后,莫郡守叫出自己的几个家仆,匆匆写了几封信,亲口叮嘱了几具。
家仆们满嘴答应,然后骑上郡守府里的马,在莫郡守的注视下迅速离去。
莫郡守回到屋里,小妾奉上香茶,他喝了一口,忽然想起来什么,又去翻了一下日历。
“再过些日子,就是苗人的春祭了......”
枯瘦修长的指头,在椅子扶手上有规律的敲动着。
“等这次之后,不管是所谓的凉王,还是苗子,都将败在...老夫手里。”
时间过得很快,在凉郡郡城诡异的平静局面下,隐隐有暗流流动。
陈谓然和卫央的联系已经完全断了,两人还心照不宣地演了出戏。
卫央指使手下的亲兵故意去王府前闹事,闹到最后,陈谓然出面,几乎要当场斩杀那几个士卒。
两个人一度闹到了莫郡守那里,表面上看起来,他似乎相信了卫央和陈谓然已经有了仇隙。
一座规模较大的匪寨内,领头的校官正在大声清点人数,
被点到的人,今天将去做搬运兵甲的活儿。
苗人的春祭。
任何到场的人,都绝不能带盔甲武器。
“白苗族长、下官蓝武德,参见郡守大人,参见王爷!”
“黑苗族长之女花翎,拜见郡守大人,拜见王爷!”
“汝父亲呢?”
莫郡守皱皱眉头,不悦的问道。
“家父身染沉疴,恐怕......”
花翎眼里露出一丝哀伤。
莫郡守点点头,对陈谓然说道:“王爷,这些苗人呐,就是记吃不记打,就像是养不熟的狼,你得时常给它一鞭子,让它知道自己的地位。”
正说着,莫郡守指了指身上的紫色官袍,问花翎道:“认得老夫穿的是什么吗?”
“回大人的话,是郡守的官服。”
莫郡守笑道:“告诉你父亲,本官今天就等在这,就算他今天会死在本官面前,本官也一定要见到他。
你们苗人可真是不懂规矩,本官替圣天子牧民,你父亲,就是本官麾下的一条狗,你父亲是狗,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站在这里迎接本官?”
花翎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她立刻跪下赔罪,然后回去,去请自己的父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