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啊。”
一字一句说的情深意切,听在耳里却又生出几分毛骨悚然。
谢怀宁与老夫人对视了一瞬,还未读清楚对方眼中的深意,只见那边又笑着摆了摆手,说:“谢吏目在这瞧病,你们还围着做什么?叶勇,你留下来替少爷将院子里那不懂规矩的畜生收拾收拾,别惊扰了大人。其余的人都散了吧。”
说着,也不等其他人再答话,满面笑意地带着春柳先行离开了。
灌木旁受伤的老虎不知什么时候已夹着尾巴静悄悄溜走了,只有一滩未干的血迹留在原地,昭示着之前看见的并不是错觉。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凉,谢怀宁的脸色似乎比初见时更苍白了些,但是现下叶勇是彻底不敢再小瞧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大夫。
虽然叶小少爷院子里的这几只宠物野性不算太强,可那到底是老虎,就算是他,也没有把握能徒手将它伤成这样——能有这样强劲的武力,还偏偏叫他看不出深浅的……也不知道谢怀宁年纪轻轻到底是师从何处。
但既然老夫人都没说什么,约莫也是有自己的计较。
将两人送回厢房,熟练地收拾干净地上的一片狼藉,叶勇将散落在地的医药箱收拾好了拿进来,正准备告退,透过珠帘却见屋里谢怀宁正在为叶鸣铮把脉。
两人一蹲一坐,隐约有人声响动,似乎是一人正在向另一人轻声询问着什么。
灯火下,谢怀宁一身纯白色外衫透着微光,眉眼如琢神色漠然似云上仙人,可微微垂下的的右手却被血色浸透,印得袖口斑驳诡艳,像是罗刹自地狱而来,挟带着扑面而去的煞气。
叶鸣铮蹲在离他半臂处,仰着头,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神情中带着一种贪婪却拘谨的渴望。
他应该并没有专心在听对方在说什么,只是单纯地以这样的姿势坦率直白地觊觎着他,像是一头甘愿为此引颈受戮的野兽。
叶勇被自己脑海里这大逆不道的形容吓得一机灵,摇了摇头,也不再打扰两人,将药箱放到桌上,然后轻手轻脚关了门,赶紧去院子里寻那只受伤的老虎去了。
屋子里瞬间又只余下了他们两人。
听见脚步声远去,谢怀宁淡淡扫了一眼屋外离开的方向,又收回视线重新以审视的目光看向叶鸣铮。
虽然在知道叶府秘密的天潢贵胄里,私下也会有人把他叫做“疯子”、“怪物”,但是不得不说,到底是继承了晏老夫人来自皇室血统的美貌,纵然是现在这样披头散发、不修边幅的样子,从他的俊美的轮廓里依旧能窥见几分他原本彷如耀阳的容貌。
他抬起手,用尚且干净的手背轻轻蹭了蹭叶鸣铮的右眼眼角。那里缀着一粒艳红色的小痣,像干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