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退了出去。屋外婢女传报,去追回派出去的官兵的人已经回来了。
崔琬走出屏风,在一把胡椅上坐了下来,将回信的人叫了进来。
那回信的官兵说:“大人……派出去的三个人都被杀了。”
崔琬问:“都死了吗?”
“是。”
崔琬说:“人死要有凭证。”
“尸体已经抬回来了,就放在了院子里。凭证……在屋外。”
“拿进来。”
三个官兵各自端着一个长盘走了进来,长盘上盖着白布。奉玄看了那长盘一眼,就知道白布下的是什么了。
一个婢女在崔琬的示意下揭开了一张白布,面目狰狞的头颅直直看着前方,揭下白布的婢女吓得尖叫了一声。血腥气隐隐约约在屋中弥漫开。
崔琬皱了皱眉头,“拿下去吧。”
他问那回报的官兵:“这次捉住了几个刺杀贵人的人?”
官兵说:“回大人,捉住了五个人,死了七个人。那五个人想要自杀,只有一个人被拦住了。这一行人另有四个人,因为看见车马跑得快,怀疑马车中只有一个人,没有参与此次追杀。”
崔琬“嗯”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对佛子说:“第五公子,因为你师弟的缘故,我少了三个能用的人。不如,你陪我去卢州。我手下的死,我不再追究。”
佛子回道:“崔大人,我师弟做的事,与我无关。我要你撤回追杀我师弟的人,是想保全他们的性命。你不肯信我,撤回得晚了一步,这晚一步的错,不在我身上。”
崔琬对请示自己的那个报信官兵说:“去厚葬了那三个人,把他们的死报上去——他们是被劫掠行人的流寇杀死的。厚待他们的家人。”
“是。”官兵领命走了出去。
崔琬对身侧的婢女道:“衡娘,你们刚刚受了惊,今日就好好休息,不必在屋中伺候了。你带上其他人,出去吧。门外只留两个官兵就行。”
被崔琬称为衡娘的婢女声音颤抖着说了“是”,带人退了下去。
人都退了出去。崔琬看向佛子和奉玄,问:“第五公子、仙客,我的诚意如何?”说完他又接了一句:“第五公子,你要出关找一把剑,不妨多带几个人。此次前往卢州,我带了四个家仆,都可以借给你……虽说是借,你可以不还给我。”
佛子说:“不必借我。崔大人,人命不是筹码。”
守在屋外的官兵忽然敲了敲门,高声道:“大人,贵人派人来了,向大人问安。”
出于家教,崔琬从不大声说话,他站起来,亲自走到屋门前,打开了门。
奉玄听见崔琬说:“师匠怎么亲自来了?下官一切安好。”
一个中年女子对崔琬说了一句:“大人无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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