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衡既然这样说了,佛子于是说:“我陪小韦将军喝。”
“好,你们去休息休息,换件衣服,一会儿我们喝一杯。”韦衡叫过来一个婢女,让她这就去后厨叫人温上一壶桑落酒。
奉玄回自己住的屋子,换下外袍洗了手,婢女请他去后花园。奉玄走出屋子,等了佛子片刻,佛子换了一件灰蓝色缎袍,光滑的缎子上织出起伏的暗纹,带着小团的金泥凤鸟纹。佛子靠近奉玄时,袖子滑过奉玄的手背,奉玄觉得缎面微微有些凉。
韦衡在后花园的流藻堂二楼等奉玄和佛子。镇军府的后花园名叫“太清园”,建在太清松庵的旧址上,园中多种松梅。流藻堂建在太清园北边的荷塘边上,不费一砖一石,全由木头建成,是一幢二重檐楼。天气微寒,荷塘中浮着一层薄冰,东边水面上的冰化了,立着一些荷梗。韦将军允许仆人割下荷叶晒干卖钱,因此荷塘中干了的荷叶早就被仆人摘走了,塘里只留下荷梗和一些干了的莲蓬,与水面倒影两两相望——后花园很安静,那些荷梗立在水上,反而更显得水面平静。
流藻堂一楼铺有虎皮。奉玄和佛子踩着木质楼梯走上流藻堂二楼,脚下的楼梯发出干木头特有的“嗒”“嗒”声,微微带有回声,他们一走上二楼,就看见了韦衡。韦衡穿着一身红袍,坐在另一侧推开的门边,门外的空中似乎横着一条黑龙。木楼二楼只剩下了三种颜色:只剩下韦衡身上那一点红色、韦衡身侧微亮的天色、黑龙一般的梅树,以及无尽的黑暗。
流藻堂二楼有观景的走道,韦衡觉得在走道上露天喝酒,不如在屋中坐着暖和,于是让人将临水那面的门全都打开了,在屋中靠近门边的地方设宴,这样既不太冷,一侧头也能看见水塘的景致。流藻堂外长着一棵半横在水塘上的老梅,冬天树叶掉落,梅树黑色的枝干虬结如龙,自楼上看,真有一些木龙的气魄。
韦衡说:“没想到天黑得这么快,点灯吧。”
奉玄和佛子入座。
婢女点亮了二楼的灯笼,问韦衡要不要在走道上挂灯笼,韦衡说挂上,于是婢女点好两盏垂着璎珞的黄纱灯笼,挂在了走道一侧的门檐上。风吹璎珞,发出轻响,韦衡倒了两杯酒,不端起来喝,而是说:“第五兄弟,你朋友不喝酒,我也不轻易喝。这次我要看看奉玄的本事了,你自求多福。”他对奉玄说:“奉玄,我和你玩个游戏,我们两个划拳,你输了,第五兄弟喝一杯。”
奉玄想起上次自己划拳的事,忽然想起佛子叫自己“好哥哥”,瞬间从脖子红到了耳朵尖,说:“我不会划拳。”
韦衡说:“第五兄弟,喝。今天奉玄说一样‘不会’,你就喝一杯。”
奉玄说:“我没答应!”
佛子也不多说什么,端起酒盅把酒喝了。
韦衡笑了一下,说:“奉玄,你不会...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