币。
连藏币都做不好,更何况之后的转移?
好在童然向来擅于学习和总结,他逐渐意识到,以他现在的水平想要完成这个魔术有些想当然了,在练习魔术之前,他最应该练的是手。
于是接下来两天,不少人都发现童然变了——以往练习最积极最勤奋的训练生忽然间懈怠了,不仅休息时间找不见人,平时哪怕就在舞蹈室,他也常常窝在角落里偷懒。
起初,大家只当童然自知淘汰在即心灰意冷,毕竟三公录制当晚投票通道就关闭了,童然表现得再惊艳也无法翻盘。
但很快有人注意到,童然手上始终转着一枚银币,只是他的动作还很生涩,姿势也略显笨拙,银币总是转着转着就掉了,惹来一群看不惯他的训练生讥笑连连。
“上次公演尝到甜头了吗,在这儿耍什么酷呢,要显摆也练好了再来现啊!”
“就是,马上要滚蛋了还不消停,指着打赏他几个镜头呢。”
这些私底下的议论童然听不见,即便听见了也不在意,只一门心思想要提升手感。
对于一般人而言,转币至少得三五天甚至一周才能初见成效,但童然有外挂,身在虚拟练习室可以随时补充体力,且练习室内的时间流速与现实世界比例为2:1,也就是说,他练够10小时的效果几乎等于旁人好几天的。
除此之外,他还大出血花掉100积分换购了一套r级健手操,能够快速改善手部骨骼、经络和肌肉组织。
因此到了第二天,童然已经完全掌握了转币的要领,虽然节奏不够丝滑,但已经很少掉币了。
昨天还吐槽他的练习生,今天各个安静如鸡,视线总不自觉追随他指背上的银币。
翻飞的银币并非市面上常见的币种,而是童然找app兑换来的“袁大头”,重27g,直径39mm,最适合新手练习。
不过“袁大头”只有幸出镜了一天。
第三天,童然换上了更为轻巧的一元硬币,动作也从单一的顺向转币变成了循环转币。
当荀觅走进室内,就见到童然闭着眼靠坐在墙角,好似睡着了。
窗外一束暖阳铺洒成扇形,如同追光般将少年笼在其中,为他柔软的发梢染上浅淡的金。
少年右手指背盛着一枚硬币,币面反射着阳光,像缩小的烈日,又似跳跃的音符。而少年的五指仿佛轻敲着琴键,在春日流光中,弹奏着一支撩人心弦的乐曲。
陆思闲下意识去看屏幕,在见到熟悉的壁纸后怔了怔,这不是他的手机吗?他来不及去想童然是怎么拿到的,抬手就抢。
童然忙侧身躲开,哪知陆思闲力气大得惊人,擒住他胳膊的手就像铁钳似的,让他难以挣脱,只能眼看着对方抢走了手机。
“还我!”
陆思闲哼笑:“我的东西,还你?”
“你确定?”童然揉着发红的手腕,“你再仔细看看呢。”
陆思闲微一皱眉,低头看了眼,却发现自己的果机变成了一台国产品牌机!可他刚刚视线就没离开过童然,根本没看见对方何时调换了手机!
“你看,我就说眼睛会骗人吧。”童然挑了挑眉。
陆思闲其实挺困惑的,面上却绷得很稳:“我手机呢?”
“不就在你兜里吗?”
陆思闲狐疑地摸了摸裤兜,果然摸到了手机,还不死心地拿出来确认:“……”
“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吗?”童然矜持微笑。
陆思闲盯着他不说话,忽然,一声微信提示音响起,来自童然的手机。
手机还在陆思闲手上,他随意瞥了眼,就见屏幕上方亮着一行字——
【pretty】dedi,快看看你的思闲哥哥走了没?
陆思闲抬头,将屏幕对准童然,嘲弄地笑了:“哥哥?”
“……”童然心里骂声震天,顺口就接,“诶!”
陆思闲:“……”
童然:“……”
“轰隆——”窗外忽然响起一声雷鸣。
童然见势不妙,抢过手机就要跑路,刚走没两步就听陆思闲“喂”了一声。
他迟疑地回头,见陆思闲还站在原地,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游泳馆可以借伞。”
直到陆思闲的背影没入走廊尽头,童然才慢慢回神,十分不解陆思闲为什么要提醒他。
他觉得陆思闲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好似坏脾气的壳子里住着个三好学生,总是不经意地释放善意,就如不久前归还他的泳镜,还有那个雨夜里掐灭的香烟……
等走出游泳馆,童然才发现自己把pretty忘了,忙给对方回了条微信,说自己临时有事得先走。
pretty倒是很好说话,只问他以后还来不来。
童然看了眼手中借来的雨伞,单手敲字:来!
接下来两天,燕市的天气就没好过,仿佛整座城忽然迁移去了海边,总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
因此,童然也就省了街头表演的工夫,大多时间都在虚拟练习室里度过。
一晃就到了周日,童然早上就和刘云醉联系了,对方约他下午两点在a大西门见面。
作为国内最有牌面的学府之一,a大占据了全国最好的教育资源,连校址都在寸土寸金的燕市四环内。
童然照着导航提前二十分钟到了西门,时值周末,门口来来往往都是学生。
他倚着墙,打量着经过身边的a大学霸们,居然罕见地生出了一点自卑。
童然高二就进入了娱乐圈,之后几年因为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哪怕以艺考第一的成绩上了燕市电影学院,也只读了半年就休学了。若说过去的人生中他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应该就是没能好好读书,毕竟很多遗憾都只能成为遗憾,而读书这件事是他可以做,却没有做的。
自己现在的身体才刚满18岁,还没有从高中毕业,他完全可以……
呵,想什么呢,先把命保住再说吧。
这时,他忽听有人道:“来了啊?”
童然抬起头,就见刘云醉骑了辆单车停在他面前,冲他笑了笑,“上来,我载你。”
一路上,童然坐在单车后座听刘云醉介绍,才知道大学生魔术协会并不在a大,a大只有个魔术社,可若想加入协会,就必须先在魔术社办理入会手续。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一栋旧楼下,刘云醉交代童然先上去找个叫王敏的人,他自己得回一趟寝室,待会儿再过来。
旧楼没有电梯,童然爬上四楼瞎找了一通,终于发现某间教室的门上挂的有“魔术社”的小木牌。
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喊了声“进来”,童然推门而入,就见不大的房间里零零散散坐着四五个人,有些在看书,有些在摆弄道具,只有讲台边上坐着的一位年轻女士抬头往这边看来。
“姐姐好,”童然礼貌微笑,“我找王敏。”
年轻女士眼睛一亮,“我就是王敏,你是dedi吧?”
童然应了一声。
“你一来,咱们原来的社草就要让位了,”王敏抿着嘴笑。
童然也配合地开玩笑,“原来的社草是哪位啊?”
王敏:“就是刘云醉啊。”
童然:“……”
那你们社可能都是杂草。
“dedi,刘云醉有跟你说吧,”王敏笑了笑道,“我这儿得实名登记,对了,你身份证带了吧?”
“带了。”童然点点头,来之前刘云醉就告诉他要带身份证,入会以后每年还得交300会费。
“那行,你先填个表吧。”王敏递给他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