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破解大卫·巴格拉斯使用的方法。
举个例子,同样是藏硬币,有些表演者借助道具,有些则纯粹依赖技巧,他们的方法不同,魔术效果却相同,都是让硬币消失。
换言之,大卫·巴格拉斯的代表魔术并非不能复刻,你只需要找到一种呈现它的方式。
童然沉吟了几分钟,忽道:“小p,帮我搜集一下所有表演过巴格拉斯效果的视频。”
视频数量很多,足足五六百,但大部分都是简化版,只有少数大师有能力展示完全效果。
童然连续几天都在观摩视频中度过,一边记录一边推导,app知道他要做什么,却不明白这样做的理由,于是问道:“宿主为什么不用r级魔术,而要舍近求远?距离比赛只剩下18天——”
“19天,谢谢。”童然打断app,半笑着说,“r级在抽卡游戏里都是会被嫌弃的存在好吗?上届前三名哪个魔术不比目录册上的厉害?是,我的选择将会承受极大风险,但哪种选择没有风险呢?既然都是赌/博,那我不如赌大的。”
这是他一贯的处事审美,是他刻进骨子里的隐匿疯狂。
童然燃烧了自己的全部精力,整日整夜的不进食、不睡觉,精神却越来越亢奋,由一丝灵感所延展出的脉络也越来越清晰。
直到他手伤痊愈这天,那个下午,大雨驱散了暑气,天空碧蓝如洗。
阳光为钢琴顶盖刷上了一层斑驳的金漆,童然就坐在钢琴前,静静弹奏着一支乐曲。
忽然,风吹起白纱窗帘,卷着一片残叶落在了他手背。
刹那间,琴声骤停,童然猛地睁开了眼,琥珀色的瞳孔映出了客厅一角绽放的蓝雪,簇簇垂落如帘,像蓝色的礼花在他脑中轰然炸开!
火花落尽时,思维的迷雾徐徐散开,童然终于看见了那条通往顶峰的盘桓山路。
“小p,我知道了。”他轻轻拾起那片落叶,凝视着纹理清晰的叶脉,轻翘起嘴角,“第一,是我的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开始梳理方案、编排剧本,然后就是无休止的练习。
童然几乎跑遍了全城的福利院做义演,终于换到了心心念念的《记忆术》,又花了大量积分兑换虚拟场景,从百老汇到凯撒宫,从鸟巢到国家剧院,他为无数虚拟观众表演了魔术界的“哥德巴赫猜想”。
成功过,也失败过。
他不断地积累经验,完善台本、台词和道具,本该越来越游刃有余,哪知临近比赛,他居然莫名其妙的患得患失起来——就像个新手登山者,站在山脚仰望山顶,总觉得山只有那么高,可爬到半山腰时,却发现顶峰依然在那里,但山路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他从来没有这样畏惧失败。
但他不能失败,只有更严苛、更不要命地预演。
因此到了比赛前一天,辛雪来家里找他,一见他的模样就炸了:“可可,你怎么瘦成这样?!”
眼前的少年双颊消瘦,面色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眼眶下乌青浓重,眼里布满血丝,就好似三天三夜没睡过觉一样。
童然迟钝地摸了下脸,才感觉全身像挂了铁坨般疲惫,他自嘲地笑了笑:“可能是太紧张了。”
“不就是个交流赛吗,你紧张什么呀?”辛雪着急得不行,“你不是最自信了吗?”
“无知者无畏啊……”童然幽幽一叹,错开身请辛雪进门,随口问,“姐来找我有事?”
“两天没联系上你,我不得来——童然!”
辛雪一进客厅,就见房间里到处都是散落的扑克和彩色的纸条,沙发上堆满了信封,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