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身上仍是那件浸过血的黑衣,他摇摇头表示拒绝,褚颜虽然对自己带出来的药很有信心,但一想可能他的伤口还没好,也就不勉强。自顾自的将头上的发髻弄散,外袍、中衣都脱了下来,只留了件轻薄的里衣套在身上,他蹲下了身用手试试水温,初春时节,冰才化过不久,按理说普通人不会傻到去洗凉水澡,修仙人则不一样,以灵力运转来发热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褚颜就要脱掉里衣,一扭头见阿羽还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他,不由尴尬道:“你不是要去打个鸡儿?”
乌发垂在青年修长的身体上,白玉面具下的黑眸似盛满水光,当他看向一个人时,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这个人的眼里一直有他,无论做什么都愿意。阿羽被这一幕闪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的撇开视线,问道:“你为什么要一直戴着面具?”
“这个啊。”褚颜摸了摸脸上光滑的面具,把骗小师妹那套又搬了出来:“我娘跟我说,谁要看了我面具底下的脸,我就要娶谁。”
阿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道:“你是大姑娘吗?还怕被人看?”
褚颜哼道:“这是我家的传统。”
阿羽正要不屑的离开,褚颜喊住他:“等等,把你外衣给我,帮你洗洗。”
本以为这心高气傲的小子不会理他,没想到他却停下了脚步,解下腰间的系带,沉默的将黑色外衣递给了褚颜。只是雪白的里衣胸前被血氤氲了一大片,不是很美观,他也浑不在意,三两下就像兔子一样跑远了。
“你待会过来找我啊!喂!”褚颜朝他走的方向吼了两嗓子,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
褚颜脱掉里衣,钻进水池里,流动的水划过肌肤时那股寒意直冲头顶,褚颜赶紧将灵力释放出来,与对抗这漫无边境的寒冷。等到他冲完凉,洗完并烘干了几件衣服,披着崭新的外袍,任由长发披散在肩背,还在原地翘着腿等了一会儿,没瞅见有人回来,他准备去找找那不知跑去哪儿了小兔崽子。
褚颜手心上下翻转,一个纸片人来到他手中,那纸片人不过他掌心大小,脖子上系着一个红绳,他灌输进了灵力后,便左右歪头,扑扇着两只手臂,煞是可爱。再将阿羽穿过的黑衣让它闻了闻这味道,便向一个地方飘去。
褚颜一路跟过去,穿梭进茂密的丛林,不断双手铺开在层层叠叠的深绿色树叶后,便是一个被树叶和草丛覆盖着的空地,褚颜本想再跟着纸片人向前走,却不期然听到一声哀哀的叫唤,他被这求救声叫的心下一软,召回了不停向前扑腾的纸片人,向那发出哀鸣声音的方向走去。
在柔软草叶铺就的地毯中缺了一个圆形的大洞,那是一个挖的很深的洞穴,褚颜向下探头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只被捕兽夹卡主右腿的小狐狸,它只有小小的一团,捕兽夹却几乎将它大半个身子都夹住了,白色毛皮上沾满了鲜血。
洞穴目测有三米高,褚颜慢慢爬了下去,落入坑底的时候赶紧去掰开捕兽夹,掏出衣衫里的止血散就倒了上去,血是止住了,可那兽夹上的齿痕将小狐狸的腿几乎夹断,右腿骨头怕是碎了,能不能站起来走路还是两说。
褚颜抱起小狐狸赶回去给它疗伤,等到他回到风水庙的时候,诧异的发现阿羽早就回来了。
他升起了火堆,旁边是一地鸡毛,架子上不断翻转着滋滋冒油的烤鸡,而被他放在身旁原本放供果的盘子里,盛满了洗的亮晶晶的草莓。
没想到真的打了个鸡。
阿羽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见到褚颜怀里抱着的小狐狸时,问道:“哪捡的?”
“一个打猎人挖的洞穴里,被捕兽夹夹断了腿,太可怜了。”褚颜把小狐狸放到地上,撕下中衣的一块布料,找到一个小小的硬木板,小心的缠到小狐狸的腿上,固定住。
小狐狸怕是受到了惊吓,嘴里哀哀的叫唤着,身体发着抖,乖乖的任由褚颜弄疼了它也不逃开。
阿羽没说话,映照着融融火光的眼底蒙上一层阴翳。
「恶念值50」
褚颜一愣:「50?」他什么时候得罪过这臭小鬼了?还有现在涨什么涨,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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