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白起想毛延寿来,很实在的说:“我带不动,可以过去找他。”
求之不得。
回去找毛延寿的路和白起来时的路不一样了。道路两旁突然长出参天大树,一棵一棵的,紧紧的挨在一起,枝叶繁茂,遮天蔽日。
树上长满拳头大小青色的桃子,密密麻麻的,把枝头压弯。
白起都要以为自己迷路了。他肯定的说:“是这条路,但是现在很奇怪,这些树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这是一棵棵古怪的树。穿过很多古怪的树,白起看到了他们暂时借宿的饭店。衣架掉到地上,白起抬头朝着楼上喊:“我回来了。”
毛延寿从窗户那儿探出头,揉揉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回来接我了吗,这些,这些树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长得可真怪啊,昨天还没有。”
毛延寿大概是很吃惊,睁大了嘴巴,看了半天之后,又哭哭啼啼起来:“不是会闹鬼吧,我怕,将军。”他扭扭捏捏的向白起提出要求:“将军你能上来保护我吗?”
白起拒绝:“不能。”
毛延寿立刻回答:“没事,那我下去,将军你在下面保护我也行,等着我。”说着,毛延寿从三楼跑下来,跟苏纣打了招呼,悄悄的看了眼常嵘,然后躲在白起身边。
白起觉得自己必须实话实说:“我不想保护你。”
苏纣朝着毛延寿勾勾手:“你过来,我有些话要问你,你不是要找一只白色的九条尾巴的狐狸吗,我今儿个看见了,咱们需要沟通沟通。”
苏纣强行哥俩好的压着毛延寿的脖子朝着一边过去了。
剩下白起跟常嵘。
两个人很尴尬的站着。
白起不慎言辞,很少说话,跟常嵘又没有什么相顾两无言的感觉,就无所谓的盯着树上的桃子看。看上去挺好吃的,只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树上的桃子已经开始发红,发粉,用不了多久,树上的桃子就成熟了。
常嵘跟白起也没什么好说的。他抬起手,一个绿色的桃子落到他的手中,常嵘的手轻轻的一握,他手里的桃子爆裂开,流出一股暗红色的血水,带着一股浓重的腥气。
死人的味道,白起很熟悉的味道。死了很久的,血水爆裂的味道。白起确定这些树很危险,但这里的危险与他无关,跟他有关的是战场上的千军万马。他终于开口打破两个人相顾无言的尴尬:“我何时能回去?”
常嵘回他:“回去会死。”
白起不在意:“在哪儿都会死,我愿意死在战场上。”
常嵘讥笑:“忠于你的王?”
白起回答:“在战场上,我就是王者,我只忠于自己,生为战,死为战,不可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