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的从喉咙闷出一声气息,没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不过你准备好了吗?”
江月愣了一下:“准备什么?”
“你自恢复容貌以来,除了江玉儿谁都没见过。”江渔说,“明天是你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你准备好接受他们的审视了吗?”
江月身形一僵,竟难得有些局促,随即垂下眼睑,苦笑道:“我本来也一直活在他人审视的目光下,只不过以往是恶意的,如今......怎么也不会更糟了。”
第70章禹代(11)
太阳从东方吐出白露,天际、半空、青石瓦砾间飘着薄薄的尘烟。江府的人天没亮就起来准备,蜡油都烧掉了好几盏,该预制的东西仍然没有着落。
江玉儿随母亲和哥哥在主屋等父亲江浪,他们三人均好好打扮了一番,看起来比以前更加华贵。
只是江玉儿眼角下的乌青连□□都遮不住,满头的朱钗像沉重的金色枷锁,死死压在她垂下的肩线上。
“我的玉儿啊,昨晚做什么去了,怎的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等会父亲过来,可别让他看到了。”慧心又气又无奈的盯着女儿。
江玉儿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叠声说了串‘知道了知道了’,随即抬手打了个哈欠。
她一夜没睡。
气的。
昨晚在母亲院子商量完黄金事宜,她神清气爽的回屋歇息。
然而还没等她推开院门,几个从未见过却侍从打扮的男人架着另一个侍从走了过来,他们把侍从和身契丢到她面前,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江玉儿生性暴躁,通常来说要狠狠发作一通才肯罢休。但刚知道了一件极其爽快的事情,她便大人不记小人过由他们去了。
这份爽快的心情直到她看清侍从的脸——阿武。
阿武委婉的告诉她任务失败,又委婉的告诉她身契的事情。
江月的脸还好好儿的?
阿武现在是她院子的人?
开什么玩笑!
江月当即取马鞭狠狠抽了这个吃里扒外的烂人一顿。
本来么,她和阿武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称不上万事隐蔽,但也差不了多少——毕竟江渔那边连个像样的侍从都没有,谈何发现他们的关系。
就这样她们的来往还能被发现,只能是阿武嘴巴不严坏事。
她原本已经既往不咎,还打算给他一次机会,没想到二十几个好手都没能拿下江月,反而阿武自己被五花大绑捆了过来。
这样的侍从谁敢要?
“你还在想昨晚的事?”江宝儿住得近,知道其中缘故,看江月脸色仍然没有好转,幸灾乐祸的凑上前,开口,“怕什么,那废物皮实,挨了你一顿鞭子都没昏死过去,大不了做个供你出气的玩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