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集中精力,调动体内的幸运能量。随着他注意力的不断集中,源源不断的墨绿色能量从掌心涌现,每凝结出一个新的光团,上一个便自动自发地离开他的手心,渗入诸茗的伤口。
体内的能量在不断流逝,他脸色越来越苍白,红润的唇瓣也变得毫无血色,额上慢慢渗出细密的汗珠,那只手却连抖都没抖一下。
系统紧紧盯着小落墨的动作,心里愈发焦虑,时不时低头看一眼诸茗的伤口,又一次抬头看时它差点惊叫起来,因为小落墨原本漆黑的长发竟有一些在慢慢变白,那些白色的发丝掺杂在漆黑的头发里,一瞬间居然让系统感到不忍。
等到伤口上的腐肉完全消失,恶臭消散,流出的血重新变得鲜红时,小落墨睁开了眼睛,慢慢放下了手。
“你没事吧?”系统担忧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
眼前的少年此刻的样子看起来仿佛随时会晕倒。他的眼神甚至是放空没有焦距的,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气。
小落墨迟钝地眨了一下眼,点了点头,软绵绵的声音几不可闻,“没事哦。等一下,还差一点点。”
他伸手解开腰间的锦囊,颤抖着手指把里面的小金球拿了出来,接着掰开诸茗的手掌,把金球放了进去。
舍利子接触到诸茗的一瞬间便亮起了暖黄色的光,星星点点的金色光点升起,绕着床上的人转了一圈,又回到舍利子中。与此同时,诸茗青白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的苍白,竟缓缓睁开了眼。
***
同一时刻。
聂臻自出了太医院主殿便被皇帝派来的人请到了养心殿。
“那个名为落墨的少年……聂臻,你能告诉朕,他究竟从何而来吗?”皇帝问。
“猫猫从何而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臣弟已经认定了他,他是我的人。”聂臻轻笑道。
皇帝一听拍案而起,“荒唐!且不论他来历不明,就说你身为一朝亲王,也容不得你学着别人玩断袖!”
“这天下自有皇兄子孙绵延,臣弟便是无后又当如何?”聂臻似笑非笑,“我无后,父皇才可彻底放心不是么?”
“混账!你这说的什么话?”皇帝气得手直抖,“父皇早已不信那个预言,你何苦如此想他?”
“他信不信,皇兄且自己去问。”聂臻无所谓地勾唇一笑,“若是皇兄认为臣弟断袖有失皇家脸面,便摘了我的王位便是。臣弟自愿解甲归田。”
“胡说什么?”皇帝扔了御笔,扶额长叹,“朕明白你意思了。也罢,不谈子嗣问题亦不谈规矩,朕只问你,你如今身分两魂,即便此刻你无比笃定非那孩子不可,那另一个呢?他一向不重/欲又自制守礼,若他不愿又当如何?”
“皇兄此言差矣。”聂臻勾唇一笑,“我与他之所以一个白天出现一个夜晚出现,不过是因为我们愿意如此,若我们不愿,他也可以是现在的我。我之所愿,与他并无差别。即便短时间内他难以看清自己,不过是他不想看清罢了。或许我与他性情习惯千差万别,然,我们唯一相同的便是此生所愿。皇兄可明白臣弟之意?”
皇帝震惊地无法言语,半晌,他沉声问,“那么那个孩子呢?他可同意?朕今日见他,只觉懵懂不知世事。他固然喜欢你,只是,情/爱之事焉能与依赖等同视之?”
“皇兄无需担忧,他会明白的。臣弟等得起,也心甘情愿。”聂臻语气坚定。
“你这便是要一条路走到黑吗?”皇帝无奈,“聂臻,需知人言可畏。”
“臣弟无惧。”聂臻神色清冷,“老国师之预言尚且经受过了,区区流言能奈我何?”
***
小落墨把金球拿回来放进锦囊,静静地看着对方。
诸茗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上方的蓝瞳少年。他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发出声音,“你是……落墨?圣猫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