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一纸婚书早已经将你我的情份给铲除完了,回去闭门思过,罚你抄写金刚经!”他的语气陡地一转,冷冷道:“若是以后还不知悔改,让本世子和茵儿之间再生嫌隙,本世子绝不轻饶你,一纸休书便从此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崔菀柔闻言身子一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又瞥过一脸云淡风轻的苏流茵,眼神中的不忿与惊怒几乎要压抑不住,转瞬间目光狠狠逼视向她。
苏流茵不由一凛,又直接怼上她的目光,嘴角只含了一抹令人意味深长的弧度回视于她,对这崔菀柔的认识又多了几分,有仇必报,绝不甘心,一时不知道这回府是福还是祸?
男人极其不耐烦地看了崔菀柔一眼道:“你赶紧下山去吧,若是你好好地待在山下,也不会再生出那么多事来!”
崔菀柔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对星辰和他欠身一礼,声音呖呖发颤:“柔儿就先告退!”
崔菀柔正要拂袖而去,却没人想到被男人叫住,淡然又补充一句,“不许随意乱发脾气,若是惊动了腹中的胎儿,动了胎气,本世子定不会饶了你!”
这句话如同五雷轰顶砸在苏流茵身上,一时间自己心里所抱我的所有幻想皆破灭了,只感觉心头被千万把利剑刺中,心里淌着血,委屈与震怒交加,几乎要哭出来,好容易才忍住。苏流茵别过头去,不去看男人的表情,心里稍稍才压制住自己的感情。
苏流茵啊苏流茵,你为何这般傻?怎么能对他心怀期待,原来他和自己之间真的只有交易,那什么御赐新婚之夜将新娘晾在一旁的男人皆是假的,只是自己傻,听着从旁人嘴里说出的话,就自己当真了!
站立在一旁的杏儿见着苏流茵的神情,轻轻地拉过苏流茵的手,只作静默的陪伴。
心里郁闷,却一时突然想开了,觉得这世界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怎么能对别人心怀不应该有的期待呢?
崔菀柔紧握手指,从她身旁经过,附耳冷冷道:“你记住……如今你已经没有了依靠,往后的日子里你可要时时刻刻提防着我,你有的,我也会一样不差地弄到手,别让我逮住了机会,原来在世子府里的时候我饶了你,才没有早早扳倒你,实在是我的错,怨不得别人!”
苏流茵微笑如和美的春风拂面,说话时又一脸云淡风轻地伸出手来碰了碰发髻上的海棠,像是与海棠一同醉在了春风里,娇柔妩媚,花枝乱颤之中,若是有心人看去却有些悲凉,
少年看着她的模样,莫名觉得有些心痛,便唤来锦绣,道:“我们先下山去吧!”
锦绣拱手一礼,恭敬道:“好!”
苏流茵望着他们浩浩荡荡的队伍,回过神来,道:“柔儿妹妹说笑了,你何时要饶了我呢,其实好好的说起来,我倒是有些同情你,我们之间其实不必闹成这样的局面,如今我一心在孩子身上,也没有和你争吵的心思,若是你不惹我,咱们就和平相处也不是不可以!”
苏流茵不容她分说,不再想和她多说半句,道:“多谢崔妹妹来接我来了,真是费了心了!”
崔菀柔一时语塞,她的贴身宫女眼见不好,忙劝道:“时辰不早,请世嫔先下山回去歇着吧!”
这一声世嫔如同一把利剑插在崔菀柔心头,她一怒直接一掌将她掀翻在地,怒火攻心,“你这低贱的东西,滚开……”
随即嘴角又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来,令人寒颤,她的眼圈微红,目光凌厉如箭,心中怨恨,暗暗道:“如今我不过是一时的疏忽,到了山下。你可别想轻易逃出我的手掌心!!!”
目送崔菀柔出去,苏流茵好不容易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却被男人忽然牵住手道:“茵儿妹妹,本世子会好好的待你的,只要是你喜欢的本世子一定会尽力满足你!”
苏流茵悄无声息地挣脱他的手,只觉得自己此时卑微至极,好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她
巧笑点头道:“好……”
青姨见着苏流茵的模样,心中早已有结论,便对男人欠身一礼道:“小姐这几日精神不好,想来也能时时陪着世子爷了,您也受累了,这做下人的自然要为世子爷分忧,既然这接小姐的人都来了,这世嫔火气旺盛,又有了身孕,世子爷何不派上一半侍卫亲自护送,小姐在这山里清理惯了,这么多守卫跟着,不仅不便,也教人看着心内不安。”
苏流茵感激地望着她,她却只是安宁的神态。
段楚翊略想一想,道:“好罢,你也要费心照应!”说着又看了乳娘一眼,“照顾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