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贴墙侧身行走之时,忽听咯噔一声,东边的门倒关了。
难道被发现了?苏流茵急的不敢则声。
侧耳听的脚步声走远,只得悄悄的出来,将门撼了撼,发现关的如同铁桶一般。
不由嘀咕道:“这些下人们倒是比原先儿警觉了不少。”
屋内又是过门风,空落落地冷,苏流茵看准了时机,避开暗卫,翻身跃过了院墙。
这样偷偷摸摸的感觉还是有几分心惊胆战的感觉,不过这腊月天气,夜又长,朔风凛凛,侵肌裂骨的,还是不便做这些翻墙跃院的勾当,穿多了活动不开,穿少了又冻人。
就这样轻车熟路的找到孩子的房间,今儿房间里倒是熄了灯。
暗暗感叹这孩子夜里见不着灯火,会不会害怕。
脚下没有人!杏儿没有守在此处了吗?
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苏流茵蹑手蹑脚地朝着床边走去。
“这样捂住被子,还怎么呼吸?是怎么看管孩子的,也没有一个守着的人!”
苏流茵小声嘀咕着轻轻的掖下被子,一双漆黑的眼睛映入眼帘。
这……是他!
男人突然起身,掀开被子,将她包裹住,“你是谁?”
四目相对,脑子里一片空白。
段楚翊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十分熟悉,颤颤巍巍地正准备揭下她的面具。
苏流茵眼底一惊,催动诡云道凭空消失在屋中。
背着脸,一溜烟跑出了院落之中,不由得捻着一把汗,若是被发现了可就惨了!
男人此时也呆住了,眼前的人竟然能这样凭空消失,与上次的逃脱的人一般,能在自己手里挣脱,他功力定不在自己之下,到底是谁?为何他身上总有一股十分熟悉的味道。
容不得他多想,转身追出去,却突然碰上了两个大着嗓门的婆子。
“世子爷,不好了,孩子出天花了!”
男人眉目清冷,却掩不住他的担忧,“好好的怎么能出了天花,赶紧派人去请大夫!”
“管家已经派小厮去请了,这可如何是好,天花是极难治好的恶疾,这可怎么办啊!”
恶疾?段楚翊听了,心中猛然一咯噔。
“世子爷,您去哪儿啊,这天花要传染的,您可不能以身犯险啊!”
这些话一字不差不落在苏流茵耳中,有冷风吹过,背脊一片冰凉,方才婆子的一番话惊得她背上涔涔冷汗,惊惧不已,听了魂不附体。
天花是极难治好的恶疾,一旦沾染极难幸存,尤其是小儿,这样的时代,这样的医疗条件……
念及此,苏流茵不觉寒毛倒竖,她的孩子不过才敢过了半岁,若是……她简直不敢想象,一旦治不好,顿时她所有的悲伤苦痛忽然涌了出来,身不由己,只得蹲在那里。
不行,我的孩子不能有事!
苏流茵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由于方才用了“诡云道”,身体上的副作用也突然起来了,只觉得头晕目眩,脚底发软。
不过此时她满心想着的是她的孩子会怎么样?
脑子里不断搜刮着她关于天花的认知。
她儿时的时候,也见过的,这天花是一种传染病,发病时,全身包括头面都长疮,不多久就遍及全身,全身发红似火,随后疮里灌脓变白,如不很好治疗,大多死亡。
如果不死,病愈后,也会留下疮疤并变为黑色。
她的孩子如何会得这样的病?
就这样想着,苏流茵跌跌撞撞地走着,不慎又摔倒在地,手掌也磨掉了皮。
只见院门洞开,苏流茵已是泪眼微朦,院子里两边灯笼照如白昼,乱烘烘人来人往,耳畔隐隐听见有哭声传来。
这一摔倒是让她清醒了不少,理智忽然控制住了她,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暴露在他们面前,不然会害死不少的人。
贴了假面,稍微整理了一番,便急着赶了过去。
心下正自焦急,一边想,一边低头只管往院子里走,不想一头就碰到一个小厮身上,把他唬了一跳。
“你拦什么路啊,没看我正忙着!”小厮没好气地说道。
“不对,你……你是谁?你不是我们府里的人!”
苏流茵此时已经顾不得太多,只捂住他的嘴,“我是这府里请来的大夫!听说小孩儿得了天花!”
“哦……原来如此!”
那小厮瞧了一眼他,“你赶紧进去吧,这上上下下的都干等着着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