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时节,聚集正月初八的时日不过几日,而今年的宫中饮宴颇多,往年里段楚翊并不喜爱去这样的场合,今年他和皇帝之间都过分热情了些。
两人不过皆是想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之中发现些许对自己处境有利的消息。
自然他不能常常过来与苏流茵待在一起,回来的时候又要忙着处理各种事情,将一切布置好才能确保万无一失,这是关乎到整个王府上下性命的事情,自然马虎不得。
有时候累的睁不开眼,也不过是小睡几个时辰,就要起身继续做事。
有时候他偶尔来了,苏流茵却又睡了下来,今年的冬天格外地冷,又白日里被孩子折腾的没有了精神,人的身子也愈发地懒了,觉睡的比平日里也更多了。
男人不忍心将她喊醒,只立在床边静静地瞧了她几眼,帮她掖好被角,便又匆匆离去了。
睡的时日太长,难免头昏脑胀,这一日清晨便早早地起来,却见段楚翊已经负手伫立于门外,他穿着一身天蓝色的锦袍,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宽大对襟大袖氅子,腰间皙了一条玉锦带。
他见女人出来,眉眼之间皆是意态闲闲,满面皆是笑意,“你起来了。”
苏流茵道:“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这样站在外头可冷不冷?”
他的笑容仿佛春日里照入心房第一道晨曦的光芒,“这两日有事出了一趟王府,见着街角新开了一家裁缝店,说是宁夏来的老裁缝,做的细羊皮大衣最轻仅几两重,但却非常保暖,很是好看,堪比貂皮,就买下来了,两日不见想念茵儿想念的紧,便一大早骑马赶了回来了,经过后院的时候,又见新开了几束绿梅花,特地拿来给你。”
男人又一脸温柔地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包裹递到她眼前,上面粘了几枝新鲜的绿梅,还带着朦胧水雾,一瞧便是新折的。
这万年面瘫竟然也会有这样的神情和这样的心思,初时她是有些错愕的。
这样惊讶着苏流茵又含笑从他手里接过,掂量着手里的物件。似乎只有绿梅的重量一般,又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那绿梅,瞬间五脏六腑都溢满了清新的香气。
“这可是你头一回送我这东西!”
女人笑着转过身去,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推开道:“屋外冷的很,你赶紧进来吧,可有吃过东西了。”
男人亦笑:“这一大早街上都还没有几个人,一路跑马过来,也还算通畅,没费多少气力,这时候到了也该吃了,正好肚子也是空着的!”
段楚翊最近的性情倒是有些转变,说起话来还会添上几句。
屋子里的杏儿正摆好几碟小菜,见着他们二人进来,笑道:“我就猜是王爷来了!”
她说着盛了一碗燕窝粥,笑道:“王爷来的可真巧,小姐早上喜欢吃这清淡的东西,正和王爷口味一样,自然应该吃的习惯!”
苏流茵将包裹放下,轻轻地搓一搓手,含笑道:“也不是什么好吃的,随便垫垫肚子吧!”
他坐下来捧着粥碗暖手,夹过一筷子蔬菜吃在嘴里,含笑定定望着女人,道:“我记得原先的时候,茵儿只吃这荤菜,并不喜欢这素食!”
“看来你这意思是你吃不惯这些了!”苏流茵说着又唤了一声杏儿,道:“让厨房再做一些王爷爱吃的小菜来!”
“不必麻烦了!”他招手止住出门的杏儿,又将目光落回来,笑语道:“在你这里吃什么都是好吃的!”
苏流茵瞧了他一眼,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倒是令人不适应!”
“因为只这般看着你,在你这里吃一点小菜,喝一口热粥就是很安心的事!”
苏流茵睨他一眼,道:“何出此言,你此去何处了?可是出了什么事了么?”
男人自知自己不能瞒她,他的眼中划过一丝淡淡清愁,又随即云消雾散般笑道:“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这一向喜爱做木工活的皇帝最近过分关心了朝政,也让这些臣子们措不及手,魏贼最近也是过分地讨皇帝喜欢?”
苏流茵不由说道:“在后世之中这魏贼可是出了名的千古大奸臣,只不过我来此之后,发现这里也不是完全如同历史所记载一般,总感觉有什么错乱了!”
对于女人突如其来的话语,他怔了怔,须臾又道:“说来也是奇怪,这作恶多端的坏人和流芳百世的好人皆是能被后人记住的!”
苏流茵笑道:“这被记住也分个好坏,一个是口里提起便被众人唾弃,另一个是时时刻刻被人们所称赞,到底是不一样的。
女人说着,又幽幽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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