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垂下头,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眼泪滴落在他面前的被鲜血侵染的黄泥土地上,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想要再摸摸眼前女子的脸,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敢触碰她。
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一定是生死相隔,他不愿意相信,亦是不敢想的。
段楚翊抬起头来,暼过他一眼,微微扬起眉,面无表情地向他道:“你来了……茵儿见了你会很高兴,只是你为何不早一点出现……”
箫战的眼里已是布满了血丝,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转头怒吼道:“苏图,赶紧过来……”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看起来比较和蔼的中年矮胖男人提着药箱匆匆而来。
只见苏图十分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道:“请可汗吩咐!”
慧智一愣,可汗???而此时段楚翊也忍不住抬眉瞧了他一眼,眼中满是疑惑。
箫战对他们的目光却是不以为然,他只对苏图吩咐着说道:“务必救活她!”
苏图看着他嗜血的表情,不敢有丝毫怠慢,只点了点头,便赶紧跪下身来,又对段楚翊说道:“得罪了,请让我看看这位姑娘的伤势!”
“好……你瞧瞧,可还能救……”段楚翊抱着毫无生气的苏流茵,只听天由命般地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就这样瞧着她毫无生气的脸。
段楚翊微微阖上了双目:或许这眼前的大夫真能救你!他从来没有祈求过上天什么,只觉得这上天只是愚弄人的,不会同情任何一个人,此时的他心中却是带着一腔赤诚,他心里默默地祈祷着,这大夫能够将自己眼前的女人救活。
“巴图噶尔,巴图和坦!”箫战已经是不忍再看,只嘴里喊着便站起身来向身后人马间走去。
“到……”
两个体格十分健壮的男人应声而来,皆是恭敬地对他行礼。
“可有问出幕后指使之人?”
箫战扬了扬眉头,一脸冰寒地问道。
“还未问出!”其中一人说着,又补充道:“已经严刑逼供,只无人松口!”
这人说着微微抬了抬眉,看着他冰冷的表情又迅速低下头来。
男子一挥手,目光凌厉地说道:“问不出便也罢了,都杀了吧!我总有一日能够知道是谁要置茵儿于死地!”
“是!”
站在一旁的慧智耳边只听到前方有一阵短暂的厮杀声,这声音只随着一对人马猛然勒马而停。
他哑然失笑地来到箫战的面前,决定再三,还是决定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他只凝神问道:“将军,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将军告诉属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慧智说着停顿了一番,又道:“将军怎么成了这蒙古的可汗了?”
箫战摇了摇头,平淡道:“此事说来话长,说起来我也不是蒙古族人,我是金人!其余的,他日再与你们细说!”
“金人?你不是苏老将军……”慧智听的一头雾水,见着他的脸色亦不敢再多问,只抱着脑袋自言自语地说道:“事到如今,还管他是什么人,只要将军还活着便好!”
箫战并不答话,目光却是一直落在苏流茵那边,看着苏图面色凝重地整理好了药箱,他赶紧冲到苏图的面前,强压住心中的恐惧,害怕眼前的人便这般死去了,只问道:“我妹妹情况如何?还有……救吗?”
矮胖的中年男人放下手里的药箱,马上拱手作礼,有些为难地皱了眉头,不知该如何开口。
“到底是怎样,你且直说!”段楚翊冷不丁地插嘴说道。
“这……这……”
苏图支支吾吾地说着,却不敢开口说出女人的具体情况来。。
“直说无妨!”
箫战暗暗有种不好的预感,心中又悲又怒,却压住了自己的性子,又沉声道:“你直接了当地说,我不会降罪于你!”
苏图叹息了一声,无可奈何地说道:“全身筋脉已断,内脏已经受损,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只恐怕是……没救了,说来也奇怪,只有一口气掉着!似乎是在强撑着不愿意落下!这却是是我苏图行医多年平生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确实是奇怪啊……”
此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向他砸来,箫战听了只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又猛然跪倒在地,拉起苏流茵的手,痛哭流涕地唤道:“茵儿……兄长回来了……你赶紧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啊……兄长带你回家好不好!茵儿……”
此时的段楚翊却是异常冷静,他平复好心思,向苏图问道:“无论是谁,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救不了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