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同是天涯沦落人?此话何意?
“你——”慕容琰语窒。
忽然想起,父皇允许之下,慕容汾曾多次往未央宫走动,再加上秦如歌为年贵妃奔走的前提,他这六弟难道......
阴冷的脸,神色变幻几番,慕容琰哼了哼,拂袖背过身,远离墙身:“六弟没见过世面,才会被秦如歌这种女子蒙了眼,可惜,就算是她这种惊世骇俗的女子,也是已有所属,六弟,可敢从凤明煌手中抢人?”
语气多有不屑看轻,慕容琰便下了城墙。
“太子必是担忧容、凤二家联手。”辞初冷眼看着聘队队尾,分量这么重,这么多,恐怕秦府也是藏不下的吧。“单单聘礼,燕王便出手如此豪爽,恐怕燕王私下自有生财之道。”
身侧之主不置可否。
辞初略微抬首侧目,便见慕容汾目光深远,似在深思。
“殿下?”
“总觉得,这人为此事狠到这份上,不会这么简单。先生,我们筹谋的事情,会不会全在凤明煌掌握之中?”
辞初默然片刻,随他的视线追看,却道:“即便他们真能成婚,燕王马上就得动身前往边关,一旦出了长安城,只怕......九死一生了,掌握全局又如何,这个男人恐怕唯一掌控不了的,是自己的命。就算连阎王爷也不收他,与西凉军一役,也能拖个一年半载,这段时日,殿下得好好把握。”
慕容汾有些想不通,辞初为何屡屡怂恿他接近秦如歌,容侯府的确是一块肥美的诱饵,但是容侯府那些人也不能按常理推测。
就拿太子和秦如歌当初的婚事来说,也仅是容靳勉强来喝口水酒,容侯府那边与东宫关系较之未婚前更差,贸然娶了秦如歌,怕就怕适得其反。
“十五......么,还有六天罢了。”
这个日子挑得诡异,和贺兰兢办喜事是同一天。
秦伯夷和所有人一样,被眼前阵仗震住了。
“歌,歌儿,你可想好了,终身大事轻率不得,你真打算嫁给凤小子吗?”
凤小子?
凤明煌眉心几不可见地蹙了蹙,这丈人!辈分变了,倒是知道嘴上占他便宜。他果然比较膈应读书人,奸狡。
凤明煌不曾想,他自己虽算不上读书人,却也白不到哪里去,一样奸狡。
秦如歌点头:“想好了,爹,女儿嫁到燕王府之后,你要自己保重身体。”
其实秦伯夷心里也明白,不论她想没想好,凤明煌娶她是娶定了。
既然她要离开秦府了,那揽月的事情只得另外从长计议,若不是为了长女,他万不会让别的女人进府。
秦伯夷梗着脖子,瞪住凤明煌,还是看这小子不顺眼,这小子个性霸道,长女在他手上怕是会吃亏。
“王爷这聘礼,老夫的秦府大抵是放不完的,折半吧,一半送往碧落城容侯府。十五那日,万望王爷八人大轿来迎。老夫虽能文不能武,可歌儿是我掌中宝,若他日在燕王府受了委屈,老夫拼了老命,也定要王爷给个交代,还望王爷能以赤诚之心厚待老夫闺女。”
亲口把和心爱女人所出之女送出去,好像在他心头剜肉一般疼。
“岳父大人且放心,本王自会珍惜如歌。”凤明煌淡漠点头,后对秦如歌道:“等我。”
凤明煌捏了捏她的掌心,想着以后多的是机会捏这柔软的手,心底便滋生舒爽。
秦如歌颔首,便任由秦伯夷把她牵回府里。
凤明煌看着她的背影消匿,示意红妆聘队分批送入秦府,余下的一半让人安排送到碧落城。
秦伯夷这么做,是为了给容侯府也吱一声吧。
不过,恐怕聘礼未到,容靳便该快马不停地往长安城赶了吧。
额际钝痛,凤明煌蹙眉揉摁太阳穴,身形僵直,另一手攥紧。
孟玄色赶紧掏出秦如歌先前为他准备的药丸:“王爷,快服下。”
凤明煌将药丸拍往口腔,生生咽下,运功使药效加快散出消化,轻吁口气,终于是好受些了。
“王爷日夜操劳,先是边关险情,又是十五大婚事宜,难怪身子抗议。”
凤明煌难得还有轻笑的力气:“听你这语气,多有怪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