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温凉又柔软,搭在头上,就像温禾说过的棉花糖。
我没吃过棉花糖这种东西。
温大少爷是个好人,过马路会扶老奶奶那种。我来这之前待着的弹丸之地没什么好东西,西北边境蛮荒小城,白日里嚎一嗓子就能吃三斤土,遍地都是皮肤干裂的小豆丁,看着就让人揪心。
我没那种缠绵悱恻的小情绪,温禾这人却见不得孩子们那副可怜模样。每个周一孤儿院的老师们带着小豆丁来“感谢”的时候,他就要“漫不经心”地路过一下,钻进孩子堆里这个摸摸脑袋那个拍拍肩膀,顺便给第一排的兄弟俩偷偷塞个大苹果。
这年头苹果多稀罕啊,我们每周五就只发那么一个,温大少爷还能留到周一,连个疤都舍不得磕。
我笑他“像个多愁善感的小姑娘”:“新纪元才开始了几年?命途多舛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可能每个人都顾得过来。”
温禾起初还有点不好意思,摸摸鼻子不说话。后来我俩混熟了,他上来就揉我脑袋,一只大手盖得我视野里一片光怪陆离,两个眼睛都像被罩进了万花筒里。
他说:“我就是见不得那俩小孩可怜巴巴的模样,你都不知道他俩长得有多像我弟,尤其是大的那个,下巴一抬,色厉内荏的模样简直一模一样。”
我心想你温大少爷可是中央城的公子,弟弟再怎么可怜,也不可能跟那帮小豆丁长得像。后来我有幸见了温二少一次,又仔细琢磨了一下他这番话,总觉得温禾看人的时候恐怕自带打光,眼睛前面加了五百米滤镜。
不光修容还磨皮,顺手还加了几百层柔光。
可惜直到毕业,我都没见过温禾那个传说中的“娃娃亲”。
温家的事我知道的不多,毕竟我刚被父亲从所谓的“金屋”里拎出来,就塞进了大西北的狗窝。来之前听人说温大少爷家里那个小朋友明面上是他幼弟,实际上早就入了他们家的大门,这些年住在温家就是为了培养感情,一成年就会被送去跟温禾结婚。
“听说乖巧听话惹人疼,肤白貌美气质佳。”
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和温禾面对面坐在墙头上,他们大学部和我们中学部就隔着一条甬道,平日里总被人用来约架堵人,听说就此还出了个战力榜。我坐在这边墙上,温禾坐在那边墙上,说话的时候隔着三米的甬道,莫名生出一种高手对战的气场。
温禾对此没什么感觉,我倒是还挺喜欢这个位置的。
“……其实你跟我弟也挺像的,”温大少爷从那边墙上轻飘飘地叹了口气,“熊得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彼时我尚未了解温二少是个什么人,闻言也只是故作认真地点了点头:“你恋家,看谁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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