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高效,它疯狂地转动着,就像考场上妄图作弊的应试生,拼命地试图找点话题打破当前的僵局。
箱庭online的自由度是当前所有游戏中最高的一个,这意味着玩家不仅要具备超强的观察力,还要有学会灵活应用所有的场景。
随便的一个话题都有可能是选项支,随便的一个动作都可能通往BadEnding。按照新手指导的奖惩规律,BadEnding可能会被扣除掉所有提示道具,箱庭online中的提示信息本来就少的可怜,再一扣除,相当于原本只有5的通关难度,瞬间提升为了10。
每回都翻一倍,累积下来早晚有一天会让他自觉地爬上宿舍楼的天台。
想到这里,印桐突然愣了一下。
倘若按照他们的猜想,每一个重复读档后被兔子先生砍杀的玩家都会在夜里十二点爬上宿舍楼的天台,一个信仰飞跃将脑袋在楼下的草坪里砸开光,然后被兢兢业业加班加点的兔子先生趁着夜色抱回来,从而衍生为新的丧尸NPC。那么在他们进入游戏之前,今天早上宿舍门口的那位丧尸,是不是就是昨天晚上的玩家。
它在黑暗中游走,在程明雀打开灯的瞬间扑向他脆弱的脖颈,被绞杀、开瓢、砸得稀巴烂,然后。
印桐忍不住看向窗外。
凛冬的夕阳铺满了楼下的花坛和小径,枯败的落叶孤零零地搭在石台上,被风一吹,就一头栽进了污浊的泥水里。
楼下没有一个人。
甚至没有一个属于学生的泥脚印。
平整的路面上遍布着斑驳的泥点,污浊的水洼中落满了殷红的夕阳,印桐听见闻秋的声音从身前传来,回荡在狭长的楼梯间里,带着奇怪的,令人遍体生寒的笑意。
“学生们早就放学了。这里的放学时间一直都是18:10,老师总结完一天的课程,等孩子们离开教学楼时差不多就已经18:20了。按照不同的拥挤程度来算,从教学楼走到宿舍大概需要10~20分钟,这期间还有小朋友想去趟超市啊,食堂啊什么的,所以学生普遍回到宿舍的时间,大概在18:45左右。”
“你在想这个对吗?”闻秋笑了一下,“好奇怪啊,我从刚刚就在想,印桐的眼神为什么这么陌生呢?印桐为什么要思考这些常识性的问题呢?印桐到底在计算什么呢?”
“我想了很长时间,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印桐是在玩游戏吗?比如,一个架构在‘回忆’基础上的推理游戏?”
……
在一个高拟真度且高自由度的游戏中,倘若一个NPC的智商爆表宛若实体bug,将会为玩家的游戏过程带来怎样的影响?
印桐向后退了两步,在跑与不跑之间徘徊不定。
闻秋站在他下方的楼梯上,距离他还有两个台阶一小段走廊,统共不到三米的距离。他在笑,眉眼弯弯面容恬静,模样看上去就像楼下老大妈最喜欢的那款高知型女婿,还是温言温语最人畜无害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