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山势之力。
丘长峻变大之后,单脚轻轻一跺,勾连脚下地脉,土石凝结隔了地下那间密室的气机,那棺中之物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随后他一个迈步便来到了鬼先生的身前双手伏地,只见原本化作蜡汁身体已经渗入了一般的鬼先生就从地面中退了出来,地面上原本的那块地砖也化成了土沫。
他一把提起鬼先生的上半身,然后就来到了其下半身之前,又依法炮制了一番,恢复了鬼先生的下半身。
然后他双手各提一半,将这鬼先生的身体接了起来,只见一道青芒一闪而过,其身体就又恢复了正常。
“嘶......啊......不要,不要啊。”那鬼先生恢复了身体却又十分痛苦,似乎已经预知了自己的下场,惊恐异常。
丘长峻并不理会,只将那鬼先生扔到了地上,随后就趴了下来,裂开了嘴,用力那么一吸,便见一股浓郁的青灰之气就被他吸到了嘴里。
随后,他一声闷哼,额头上赤红色的皮肤都皱成了一团,在一阵痛苦地神色后,随着眉头舒展,一道灰黑之气便从鼻孔中喷了出来,进入了鬼先生的身体之中。
那鬼先生本来看起来正常的身体,在吸入了这股灰黑之气后,突然开始变黄,然后变灰,最后色泽如同老旧的墙皮一般,而且开始不断出现裂纹,有点瘆人。
范仁见状便微微皱了皱眉头,那丘长峻起身见到范仁如此表情,便立即开了口。
“仙长莫怪,小神被这奸人抽了不少山岳之气,如今这才取回,只是其中这魂体所练怨死之气小神还不能化解,只能将其还于此人。”
“嗯。”范仁面无表情地回答了一声,这地上鬼先生却又有了反应。
“额,啊,不甘啊......咳咳咳。”这鬼先生断断续续地说道,身体想动一下,却只传出了嘎嘣、嘎嘣的声音,他一届肉体凡胎,又如何承受得了如此多的死气,如今只是身体受山岳之气长久滋养,还吊着一口气罢了。
生死应该只在须臾之间了,就是这副身体如果处理不好,怕是大概率要尸变的。
“想我......咳,想我方家世代为官,却落得......咳咳......一家枉死,我方辩勉......咳咳......自小熟读诗书礼乐,为人恭谨,不敢稍有逾越,最后十年寒窗无一所获,却被同窗偷取了传家之宝,落得如此田地,不甘呐,不甘呐,呜......”
方辩勉一开始说话的时候还断断续续,后面却越说越通顺,想来是快不行了。
等到说完最后一句,其嘴中冒出了一股青紫色的血液,整个人也是倒头而亡了。
范仁挥了挥衣袖,很想说一句“何苦要报复社会呢”,但是他想了想却又咽了回去。
不受其人苦,不言其人罪。
他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人的痛苦,也就不想轻易评说。
但不管如何方辩勉所谓如何,他行如此害人之举,实属走上歧路,害人害己,为祸一方,把自己曾经的伤痛,强加在他人身上,属实恶毒,也是怯懦的表现。
正所谓因果报应,循环不爽,如此下场也皆是咎由自取。
范仁就此在内心道一句:应为山河在,为日月行,行侠义之举,但求无愧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