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不一的解释,旧伤心病加在一起,不怎么容易化解啊。
但范仁如今也骑虎难下,想要退却自然是不可能的,到了这一步,他反而不怎么怕了,坦然处之,静而视之。
那人见到范仁古井不波的眼神,想到了当初斩他三趾那人也是这种眼神,顿时就心头一紧,但想起昔日伤痛,天生凶性上头,此时也是眼神凌厉了许多。
“有何荒谬,纵火之事,其罪当诛,助火之事,其行可扬,如此清晰明辨,阁下还有何不解之处?”范仁直视那人,毫不客气道。
“若是由兄台定论,此事该当如何?”那人说着背后红披斑纹雀跃,就好像熊熊烈火燃烧于其上一般,眉须也开始抖动了起来。
看这幅样子,应该是一言不合就想要动手了,反而范仁倒是脾气上来了点,他既然死不了,又有什么好怕的。
但是出口相怼,他还是不会的,如果如此,不就是坑自己么。
范仁还是打算,据理相说,据实而论,让这人心服口服。
他将身体挺直了些,目不斜视,将组织好的言语缓缓道出。
“阁下纵火是随心还是纵意,阁下助火又是随心还是纵意?如若都不是,可听过这样一句话?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此话有理乎?”
那人没想到范仁先是责问,紧接着抛出了一句话,细听其中好像还不是在指责他,一时间倒也举棋不定,只能凭自己理解,先回答了一下。
“倒还是有几分道理!”
“其实不尽然矣,此话修心却不依实据,还分其中情况不同而论。”范仁摇了摇头说道。
那人见范仁先是相问,再是否定,顿时有些恼火,不过见其还有下文,倒并未第一时间就发作。
“正所谓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那斩趾惩戒之人希望你明白的道理,看来你至今未懂啊。”
范仁说完之后,胸前一口气也由此发出,为了掩饰底虚,他就伸手往包袱中摸去,想要再取一张大饼出来,掩饰一二。
不料包袱中的大饼已经没了,他又摸索了一番后,才缓慢的取出了一个布囊来。
那人听到范仁所说,也是愣了许久,才开口喃喃道:“说得通了,说得通了,原来是这样,在下终于明白了。”
他说完看着范仁,总觉得这人神秘莫测,预感其下面应该还有话说。
范仁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自感是暂时蒙混过去了,但眼前这人还是一直看着自己这是闹哪样,他灵光一动,摸了摸手中布囊就有了定计。
“可愿坐下叙话?”范仁指了指身旁的位置说道。
“自然。”那人说着就坐到了范仁的旁边。
“在下临行之前就略有所感,恰逢家中小池青莲开绽,故特留最后一颗莲子,为此时赠与兄台。”范仁说着就将布囊递了过去,随后就换了个姿势,半躺在一边,从怀中取出那帛卷,随意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