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都已经出完了,这个月已经没有了,阁下还是请回吧。”年轻人虽然言语中还算得礼,但语气却是阴阳怪气的,连带另一位年轻人对范仁也没什么好脸色。
范仁听到这话也是一愣,不知所云,但仍旧还是照常开口相询。
“在下是一过路之人,往鹿州而去,可否向三位打听一下,这条路前方通往何处?”
“你们这两个混小子,头也摸不清,就乱张嘴,真是该打,还不快向这位兄台赔罪!”那中年人听范仁道清来意之后,转头便对两个年轻人训斥了起来。
“我等多有失礼,还请您原谅。”两名年轻人先后致歉道。
嗯,兄台?
范仁听着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好像是有些长了,皮肤也晒黑了些,不免看起来有些沧桑。
这两名年轻人看上去应该是年岁不足十八,中年人觉得范仁与他像是同龄之人,倒也差不了太多,毕竟风吹日晒的,难免不好分辨,范仁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一下了。
“无妨,无妨,两位小兄弟也不必多礼,在下也年长无几,今日貌似是走岔路了,若有叨扰之处,还请这位兄台见谅啊!”范仁应道。
“兄台客气了,这条小路本就离大路不远,往年也常有人到村中求纸,跟着的便有走岔了路的人,只是今年少了许多,这俩混小子才错识了兄台来意。”中年男子说道,言语之间流露出些许愁容。
“哦?先前听到两位小兄弟提到收纸之事,兄台又提到求纸,这可有什么说头,能否为在下解惑一二?”范仁听着,一半疑惑,一般猜测,于是便问了出来。
“当然,这条路通往宁墨村,我等村人世代造纸,今年制出的纸却是成色差了许多,以至。”中年说着突然感到自己说多了,于是顿了顿,就转了话锋。
“兄台如若不嫌,可在马车上挤个小坐,随车到路口,回返大路即可。”
“自是不嫌,不过在下步行便好,这包袱也是极轻的,只是不知村中事务可繁忙,能否观览一番,范某虽写字用纸,但还未曾亲眼见过造纸之法。”
范仁不坐马车,一方面是客气,另一方面实在是怕压垮了这匹老马,而进村参观却是他的真实想法,毕竟不管从前如今,他写字用纸,但还从没见过如何造纸。
如今造纸的地方就在眼前,没准还是正宗的古法造纸,若是不看上一看,岂不是要留有遗憾。
“兄台竟有此意,当然可以了,还请上车叙话,我等要将马车之上的成纸送到前方路头,然后便与兄台一同回村。”中年人语气平和,脸上露出了些欣喜之意。
“我们宁墨村可是方圆百里的造纸名村,您可是来对了。”其中一名年轻人有些起兴地插嘴道。
“在下范仁,谢过三位了。”范仁犹豫了一下,毕竟是二次邀请,他虽然担心这马年老,但还是上了马车,然后谢礼道。
“宁育年,见过兄台!”中年人回礼道。
“宁源(宁纪)!”两个年轻人也是自报姓名。
“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