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叔父,您没去村议?”
看到宁育年出现在这里,宁纪也有些疑惑。
“有什么可去的,肯定又是村里那帮人想改造纸的工序了,去了也是无用。”宁育年摇头道。
哗啦!
宁育年前脚刚进堂内,天空中零落的雨滴,却突然如倾盆一般,骤然而下,雨势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宁兄客气了,在下也不需这么多宁墨纸,取一张便可,只是在下略有肚痛,不知......”范仁随将一张宁墨纸拿在手中道。
“出了堂内往后走,过一道小门,再往右边走一段,就能看到茅房了,雨势这么大,不如我陪范兄一起去吧。”
“不了,不了,两位还是在此避一会雨吧,范某去去就来。”范仁略有不好意思的说道。
出了古堂之后,范仁并没有往茅房去,而是轻身纵跃,直接出了这道院墙,在磅礴大雨中往村头去了。
来到村头后,他径直走到了无字石碑之前,此时的村头雷雨交加,已经没有在外的村民了。
范仁孤身一人站在雨中,静静地听着周围一切自然的声音,只觉身入天地之间,却了无痕迹。
他将双眼缓闭,感受着空气中风雨之势的变化,一道闪电划过极空,雷鸣之下指尖突生讹火。
范仁左手负立,右手伸出双指于无字石碑上左右各写下四个字。
“书破万卷。”
“墨定有神。”
指尖之火于雨中不灭,雀跃不定,这八个字刻完之后,范仁左手伸出,将刚刚那张宁墨纸展开,右手双指回勾,在纸上划过。
腰间的玉铃铛随风一声脆响,一阵清气涤荡,雨落八方,却不浸纸张分毫。
范仁双眼而睁,低头看向胸前纸张,不由得微微一笑,其上已经多了一条模糊的墨色,形似蛟蛇,隐约看去,尾部似乎还在摆晃不停。
连带着这张宁墨纸都在上下忽动,仿佛在下一刻就要飞走一般。
范仁晃了晃指尖,一缕讹火一闪而过,那纸张顿时就安生了下来。
他将这张宁墨纸叠好,放于胸前,然后就原路往古堂那边返回。
其实,纸张之上的这条墨迹就是宁墨村造纸出了问题的罪魁祸首。
首先,宁墨村世代造纸,村中沉积纸墨之气,而后又得了一块颇有灵性的无字石碑。
久而久之下,再加上某种机缘巧合,两相交汇,就产生了这石墨之精。
石墨精倚着天性,在村中汲取纸墨木石之气,若是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村中不但所造纸张纸质不如从前,而且树木土石的质量必定都差了许多。
若是没有天地间的风雨之势,范仁也不会这么快地就想通了其中关键。
如今先将这石墨之精困于纸上,然后再为其寻一适合的栖身之所助其化灵,比他在村中胡乱汲取的好。
若范仁所料不错的话,村中若是现在重新开工造纸,纸质定然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