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七夫人?”
“她现在巴不得和我们划清界限呢。看着吧,不出几日,她就会提出将中馈大事交给我了。然后,她会搬出去。”今早魏楹的做法可是把那些人得罪透了。七夫人是不好立马撂挑子,不然肯定和三夫人四夫人一样的走了。沈寄也不认为他们软弱退让,这些亲人就会向着他们。昨晚新房里的遭遇让她明白,要在魏家立足,那就得有钱有势斗垮二房才能有好日子过。彼此不但是利益攸关,而且还隔着自己婆母的血海深仇。那些人不是帮凶便是旁观的,何必给他们好脸色看。只有十一叔还有十五叔才是会向着他们的。
魏大娘有些怀疑:“你,你行么,撑这么大一家子。每天七夫人处理事情也要用去两个时辰,那些人还都是她从族中带来的。”
“小寄没问题的。”魏楹握住沈寄的手。
沈寄微微一笑,“不行也得行,我可不想自己家的银子掌管在别人手中。在自己家还受人管束。”
魏大娘听了心头不乐意,刚嫁人的小媳妇,谁不是多年媳妇熬成婆,受婆母管束。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她的不乐意又只能压下。说起来沈寄再尊敬她,她们此刻的身份也产生了颠覆。沈寄如今是主子,而她只是半个奴才。
魏大娘心头很矛盾,沈寄做了魏楹的正室,自然是会善待自己。可是,一个被自己买来的丫头就这么当了自己的主子,她心头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的。
魏楹倒没想这么多,他毕竟还是受孔孟之道教育的,嫡庶看得很重。他可以在心底把魏大娘看成母亲,好好奉养。就像从前,虽然他叫魏大娘一声‘娘’,但她私下里还是叫他少爷,从他十岁起便开始当家作主。沈寄才是他的妻子,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当然内宅的事都由她做主。
而沈寄,她早就习惯了,有事就跟魏楹商量。魏楹同意了就等于魏大娘同意了,她从来不会有不同意见。把老人家供起来安享晚年就好了。但是她的主得自己做。她此刻甚至都没觉得她和魏大娘会产生什么婆媳问题。
三个人一同用午饭,沈寄和魏楹的菜都由丫头婆子用大捧盒送了过来。其中一道酸笋鸡皮汤很合沈寄的味口,她美美的吃了两碗饭。饭后又喝了茶说了会儿话这才出来。
“小寄,还有个地方没看,要不要去看了再回去歇中觉?”
沈寄看一下毒辣的日头,魏楹道:“是室内,走吧。”
他带她去看的是库房,昨日的贺礼都放在这里,已经登记造册。还有之前魏楹回家,老太爷给他的一些东西。沈寄粗粗看了一遍名册,昨日来贺喜的除了魏氏族人,大多是四品以下的官员。她走过去打开箱子一个一个东西的看过去。有珊瑚宝树,还有玛瑙珠串,琳琅满目,还有许多字画,都是珍品。
“可有特别喜欢的,挑了去屋里摆上?”
沈寄挑了几幅字画还有一套紫砂茶具,一柄宫扇。魏楹也从里头拿了一套很好的文房四宝让送去他书房。
“嗯,那就回去吧。”魏楹是同上峰告了几日婚假,所以才有时间在家陪着沈寄。沈寄见他就跟小孩儿一样,从屋舍到库房里的宝贝,一样一样的拿出来给她看。就差直接说:你看你看,这些都是我们的!
她以为就此打住了,没成想回到屋里,他又翻出一个锁着的小匣子,里头是宅子和庄子铺子的房契,还有三千两银票。
“喏,这些,我放在这里在。钥匙给你一把,你有用的时候,就从里头取好了。”
沈寄反应过来,魏楹这是表达日后他养家,他养得起她的意思。看来,被人指着鼻子说了那么多年他靠她卖小吃供养,他心头还是很在意的。
“庄子铺子你派人去交接点收了么?”
“点收了,可是之前也没什么功夫,用的大多还是那些旧人。除了那些在当时就求去或是二婶调走的人。估计哪些都是手脚不太干净的人,这些年也不知上下齐心吞了我多少银子。我盘算过,从账面看两个铺子还有庄子田地一年有两千两的收益。前些年账面从略有亏损到没有盈亏,然后到这几年才是有这个收益的。所以那个老虔婆就只补了我几千两银子。”不曾分家,那些铺子庄子就归入了公中,二婶管家自然先从中捞了一大笔进自己腰包,然后才是留在账面山的。
沈寄想了下看过的林家的账本,她留意过,差不多地段的铺子,林家一间都能有两千两收益。更别说还有温泉庄子和那么多土地了。不过这已经比她预想的药好了。看来魏氏族内也不能都眼见着银子全落了二房腰包,这才给魏楹剩了些出来。看魏楹忿忿然的样子,知道他也觉得是被坑惨了,只是那些陈年旧账无有办法罢了。
“日后,这些都交给你打理了。下午那些家仆拜见主母,过几日再让铺子的掌柜还有庄上的管事来给你磕头。这些事就都由你做主好了。”
沈寄接过来,“嗯,放心吧,都交给我。”既然已经选了这条路,沈寄便不怕忙碌了。有得忙才是好事呢,否则就只能是依附人而生的凌霄花。魏楹把财政大权上交的举动她很满意。
魏楹躺在床上,“嗯,你嫁过来我就不用两头分心了。”伸手拉了沈寄一同躺下,“还有许多的事呢,一件一件的来吧。”说着支起身子在枕上撑着头看她。
沈寄玩弄着手指,小声道:“你日后要不要睡到书房去?”昨儿看他忍得实在是太难受了。
魏楹也很矛盾,这么睡在一处,一半是极乐,一半却是无间。而且,他实在没有把握能一直克制得住。可是要就这么独个儿再去睡书房,又实在有些不乐意。
“还是就这么睡吧。”能解解渴也是好的,大不了他日后守着自己被窝睡。完全断绝福利却是不行。
昨晚都是初次和人睡一个床,都没怎么睡好。因此,这个午觉睡得甚好。
魏楹想着沈寄对家中仆从一无所知,待得她醒来,便靠在大迎枕上一一细说。
“外院总管洪升,是跟过祖父的管事,可用之人。而且,他同二房有过节,在老宅有些混不下去了。所以,我开口讨了来。至于内宅,七婶暂点了陈复领着,此人也是府中老人。不过,七婶所为,他都帮衬着。我这个正经主子有时反而不知情。日后你掌管内宅,我怕他瞒哄你。这个位置你看看手里有什么人可以替上。”
又絮絮说了账房、库房、厨房、针线房几处管事的,“嗯,会直接打到交道的就是这几人。今儿先看看,一切等你接了中馈再说。我早对他们说过,这内宅的事到时候是要你来定夺的。”
“你倒是对我有信心啊。就不怕那些人欺我年轻识浅没经过事?”
“听说林夫人处理日常事务时,都叫你在内室听着,她都说你出师了,我怎么不信。就算是有什么不周全的,吃一堑长一智就是了。反正这府里正经就你我二人外加姨娘,有事情我替你兜着就是。”
沈寄抿嘴,“说得简单,虽然是小家小户,上上下下也几十号人。而且还有那些亲戚时时盯着府里的动向。”
“慢慢磨练吧,我现在不也是。日后我们总是有要回淮阳去的时日,如果你太稚嫩,还不让二婶给吞了。”这么早让沈寄接手,也是存了这个心思。
“嗯。”
“要我陪你去么?”
“不用了,你这个一家之主还是少掺和内宅的事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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