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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王大棒并不过问这些,累了歇歇也很正常,不过今天他来,是想和付其珍说什么,又不敢说,不是这么多人在一起歇歇不敢说,就是在家他也不敢说,可不说他就有心事,他很想把林巧巧的事找人商量,若是林巧巧真的怀孕了,到底怎么办,即便林巧巧同意去刮宫,也还要有人带她去签字,到底怎么办?
王大棒有了心事,又不敢对付其珍说,这次与上次刘方方不一样,那是初犯,不到一年,他又犯第二次,付其珍还会给他再想办法吗?
当然,现在还不一定真有事,如果这次过去了,王大棒发誓,不再和女人有任何瓜葛,这玩女人真要一份心情,更要一份好运气!
林巧巧的心情比王大棒更糟。
母亲刘士香最早看出了这个问题,林巧巧从桑田里回来,总是手不闲,嘴不闲,手在帮母亲做事,嘴在说着姑娘的事,说有的姑娘怕蚕,蚕独独爬上她的床,夜里睡觉的时候,蚕爬出来爬到了姑娘的被子里,姑娘吓得半夜鬼叫起来,脱了内衣找东西,让女儿身全让别人看见了,母亲听了就发笑。
可是近来女儿不说不笑了,像有心思,刘士香问了又不说,不说也没办法,要不就是人大了,一天两天还没有婆家,是呀,姑娘大了不可留,母亲又何尝不愁呢?
终于有一次,母亲觉得有问题了,母亲的月经是每月月初来,来了干净了,林巧巧的月经就来了,这个规律一直保持了一年多,这次母亲月经来过了,她突然就想起女儿的月经过时了……
刘士香没往别处想,怕女儿生出毛病来,她问,巧巧,这次怎么过时间了?
林巧巧说,我也不知道……她不敢往下想,心事就越来越重。
又过了十多天,林巧巧常常从蚕厂回来,回来就不吃饭,就睡觉,一睡下去,却睡不着,母亲揭开她的被头,却看到她的眼睁着。
母亲说,巧巧,到底有什么事?
林巧巧不理她。
母亲叹口气说,哎,什么时候嫁出去就好了!
林巧巧在被子里说,什么时候死了更好!
又过了几天,林巧巧开始有了生理反应,早上起来刷牙时,一口水喝下去,吐出来,就有了恶心的感觉。她以为夜里受凉了,赶忙回屋里又加了一件线衣,可是还有不舒服,还是吐了,吐了一地清水。
吃早饭时,吃了一碗稀粥,吃下去,就往上漾,一口吐下来,全吐了。
母亲说,巧巧,怎么了,要不要看看?
林巧巧说,不看,死不了。
母亲说,这丫头是怎么了,脾气变了?
林巧巧说,让你受气了?那我死了好?
林巧巧不再说话,她恨母亲,她就是在十五岁时,看到张二叔在母亲的房里,抱住母亲的两条光腿,在床上推车子,她才有了感觉,她也才让王大棒破了身子……
现在到底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