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自一个小小的姑娘。”
&nb叶如陌腰身微弯,浅笑,“都是些举手之劳的事。”宫里的规矩,她不太清楚,只有少说话规避风险。
&nb李三笑着将叶如陌领进了旁侧偏殿,“叶大夫,您先坐着,我去给您倒杯茶。”
&nb叶如陌浅笑,“麻烦公公了。”见李三礼貌周全,待自己如上宾,叶如陌丈二摸不着头脑。
&nb李三脸上满是谄笑,退了出去。
&nb如果说宫里人讲情意,那些穿越书都白看了,宫里比任何一个地方势利,其它地方的人势利是为了利益,他们却是为了最基本的生存或是活着。自己嫌疑犯一个,不,事实摆在那里,证据确凿,只等着怎么判的一个人,值得皇上跟前红人这样对自己吗?
&nb只有一个理由能说明,那就是皇上事先交待过。
&nb冷不丁地,叶如陌背脊处升起一股凉意。
&nb向四周打量着,这是一间书房,正中间是一张书案,后面墙壁的木架子上是整齐有序的书简,地面上平铺着木地板,窗明几净,宫殿坐南朝北,天际边一抹朝阳斜斜地照了进来,书房里舒适宜人。
&nb书案上正摆放着摊开着没看完的书简,旁边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nb为何将自己领到这里来?
&nb强摁住心头的疑问和惊骇,叶如陌站起身,向书架前走去,作为一国之主,平时都在干些什么?
&nb随意的翻了翻书架,上面都是些古言文,叶如陌觉得了无生趣。大殿上争执声隐隐约约传了过来,瞧这情形,诸国进贡事宜应该还不知需商议多久。
&nb索性走出门,沐浴着清晨的阳光向一旁走去。回廊上寂静无声,旁侧枝头上鸟鸣雀跃,薄雾未曾散去,整个皇宫灰蒙蒙地。
&nb回廊拐角处,一个宫女低着头匆匆走了过来,叶如陌赶紧向一旁避开,对方冷不丁地撞了过来,叶如陌眉头微蹙,刚想叫出声,手上平空多了一样东西。
&nb青花?
&nb怔愣间,青花已经转过身匆匆离去,徒留怔在原地的叶如陌,望着那抹浅蓝色的背影稍纵即逝。她怎么过来了?给自己送了什么东西?
&nb“叶大夫,您怎么出来了?”耳边突然响起李三的声音。
&nb叶如陌心底一颤,恍了过来,衣袖里的手掌攥紧了刚才青花留下的物件。回眸,淡淡一笑,“刚才见公公没来,我便出来走走。”
&nb李三端着茶水,热气袅袅,笑道,“叶大夫,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nb叶如陌神情恢复自然,“公公别这么说,在下现在是个罪人,不值得公公这么礼遇。”
&nb“叶大夫,您别这么谦虚,您在漠北的事情早已在宫里传开了,大家都想着目睹您一面,没想到竟是这么标致的一个小姑娘。而且……”
&nb后面的话,李三没有接着说下去,瑾王爷为了她,遣走了三位妾室,当年名动一时早早进入瑾王府的歌姬秋青婉也自杀了,更为难得的是皇上对她也是足够重视,一早便交待,今日早朝先是讨论诸国进贡的事,叶大夫来了,先让她倒南书房候着。
&nb跟在皇上身边多年,从未见过他对谁有这么上心,就算是佟贵妃也不例外。
&nb叶如陌懒笑着,“公公真是抬举在下了。”趁李三不注意,将掌心物件放入内袋,稳稳地坐了下来,接过李三递过来的茶水。
&nb李三微微一笑,“叶大夫,你先坐着,等百官们商量完了,我再来叫你。”
&nb叶如陌浅笑,“公公先去忙着吧。”心底一直记挂着刚才青花给自己送的是什么东西,巴不得他快点离开。
&nb随着李三的声音消失于门前,叶如陌赶紧从内袋里将青花交给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
&nb这是张卷成一团邹巴巴的素绫,上面用碳歪歪扭扭写着几个赫然大字,福星必死!
&nb福星必死?
&nb叶如陌背脊处徒然升起一阵凉意,福星一说,不就是源于自己?
&nb宫里有人想要自己死?叶如陌绞尽脑汁想不出自己在宫里认识谁。青花能将这几个字交给自己,至少说明对方知晓自己的身份,这是提醒还是威胁?
&nb福星护佑云奚国,如果真有人想自己死,那绝对不是云奚国的臣民,脑中灵光一闪,佟贵妃不惜暴露潜藏多年的身份出去刺杀一个庶女,后花园里布了那么大的局,仅仅是因情想杀了叶如陌?
&nb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只是,她怎会这么快认罪?叶如陌百思不得其解。
&nb刚把素绫收回去,李三已经走了进来,眼眸里隐过一丝可惜,淡淡说道,“叶大夫,您可以过去了。”举手投足间,态度恭敬,只是热情减了些许。
&nb叶如陌心底闪过一丝狐疑,难道百官们的言论对自己不利?
&nb怔愣间,已随李三走到大殿前,原本喧嚣异常的殿内突然静了下来,参加早朝的百官们齐刷刷地望了过来。大殿宽敞,百官们站在殿内未曾拥挤不堪,正前方是个半米高的平台,奚辰宇正坐在上面,旁边是一个太监。
&nb见殿门口光影斑驳,拉长了嗓子喊道,“宣漠北新兵军营叶大夫进殿。”
&nb叶如陌站在李三身后,抬眸望向殿内,有那么一丝的恍惚。转而镇静下来,混入军营事大,但是没有自己混入军营,后果不看后想。今日倒要看看,他们如何对待自己的恩人。
&nb奚辰宇坐在台前,庄严肃穆,宣王坐在旁侧的书案上,眸光烁烁。
&nb叶如陌缓缓上前,腰身微弯,施了一礼,“民女见过皇上。”
&nb光影迷离里,叶如陌一袭浅绿色的衣裙,朝阳沐浴着她全身,脸上蒙着一层淡淡的光晕,肤若凝脂,明眸皓齿,气质出尘。一时间,百官们怔愣在原地,人间既有如此可人儿。
&nb见众人神情痴迷,叶如陌心底恼道,好好地,干吗擦去那颗痣?
&nb奚辰逸站在最前一排,望向叶如陌,给了她一个舒心的笑容。
&nb落入奚辰宇的眼眸里,眼眸瞬间黯沉了下去。半晌问道,“叶大夫,你可知罪?”语气低沉透着一丝不容忤逆的威严。
&nb叶如陌抬眸,淡然问道,“不知皇上说的是什么罪?”
&nb奚辰宇眉头微挑,“叶大夫,你在众人葵葵之下,易装进入军营差点引起混乱,证据确凿,你有什么话说?”说罢,望向一旁曹校尉。
&nb曹校尉低垂着头,未曾说话。
&nb心里实在太过惊骇,没想到在一起喝了那么多次酒,愣是没看出叶如陌是名女子,心里火烧火燎地,以前叶如陌种种怪癖浮上了心头,比如叶如陌不喜欢被人勾肩搭背…。
&nb叶如陌站在殿前,声音清冷,不卑不亢,“引起混乱?如果民女没有进入徐州新兵营,天狼谷人是否就不会来了?”
&nb众人瞠目结舌,这姑娘胆子也忒大了,竟然敢当场质问,为自己开脱。
&nb不过她说的不乏道理,小小年纪,能有如此胆魄,也算得上是个人才,只可惜,是个女儿身。
&nb人群里一个年纪约莫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语气里不乏愤怒,“云奚国自建国以来,女子便严令禁止进入军营,违者当斩,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如果这也可以触犯,以后不是天下大乱了?”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nb一瞬间,百官们静了下来,人人心里都掂量着这句话的轻重。
&nb说话之人是工部尚书,宣王的岳父,工部尚书虽然官位稍偏,至少是个肥差,从政几十年,很多人都是他的同僚和同门,加上他平时在朝堂上很少吭声,这时出声直接表明了他的立场,竟没人反驳。
&nb半晌,议论之声悄然而起。
&nb“尚书大人说的有道理,如果老祖宗的规矩乱了,以后真不知会出什么大事呢?”
&nb“瞧着这狐媚子样,就知道不同凡响,把瑾王爷迷得神魂颠倒的。”
&nb“再这么下去,整个京师都被她翻了过来。”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