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一定是那些人搞的鬼!”
一个身着华贵的洋人将电报单拍在了桌子上,那蓝色的眼睛凶狠的盯着电报员,把他吓得直缩脖子。
又不是我拆的铁路,怎么跟要吃了我一样……
正偷想着事儿的电报员人突然被人提着衣领一把从凳子上揪了起来,然后就感受到了唾沫海的味道。
“让他们赶紧叫那些黄皮修好,不然耽误了时间他一分钱也拿不到!”
他们的眼线已经到了京城内部,那些接到消息的贵族连夜逃跑了,但还是有些人不肯放下家里的基业,但几乎每晚一天过去就会被偷偷送走更多的东西,这可不是各国资本家们想看到的结果。
在一节铁路旁轰隆声逐渐清晰,一辆火车飞速的驶了过去,离铁轨不远处的杂草晃动起来,两个人影从里面探出了头。
“不行啊,这根本没法子拦嘛。”
两个人起身摘掉用草扎的帽子,挠着脑袋看着驶去的火车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木个炸药啥里,就靠咱们掂个铁杠撬半天中求!”
一旁的大汉狠狠的掐了掐胳膊上的大包,这地方的花蚊子有蜜蜂那么大了,一口下去能起很长一个大包。
这两人已经在这儿一片地方蹲了一天半,原本还能拆一两节让他们修一段时间,可现在巡查的严谨后就不敢再动了,身上带的几块饼早上就吃完了,这会儿饥肠辘辘的。
铁路是没法拆了,火车周围全是枪口,他们载着大炮和人时就是体力好的人跑快些都能追上一时,可骑马就算撵的上也会被上面的人给打下来。
“赶快去通知小刘给京城发消息提前准备一下,不然等到了马家堡时就迟了!”
一旁那个小伙子连忙扔掉手上的撬棍,转身就朝身后的山坡下跑,到了下面从一个草堆后牵出一匹马骑上就走了。
这时一旁刚捡起两根撬棍的中年汉子才反应过来赶紧跑下了山坡,可下来时只能看到马屁股了。
“哎!咱就一匹马!你小子带上我啊!”
…………………
“报!”
一个传话员跑得极快,轻盈的绕过院子里的人,然后飞奔到大厅屋里。
“马家堡已被敌军偷袭失守!”
“看来洋人的先头部队已经来了。”
罗德华彬接过纸条后撕碎丢进纸箱中,他扶着大厅的窗户看着窗外巍峨耸立着的城墙。
那是大清门,身为清朝“门面”的它曾有过很多名字,当然也遭受过很多战火。
“现在啊,它又要不太平了。”
他走出了院子,院外忙碌的人都停下来看向了他,只见罗德华彬慢慢走向城墙,然后来到上面。
摸着那被岁月洗刷出的石板,台面上那些不算深的孔洞听说就是上面的飞檐流水滴出来的。
城中能劝走的人早就离开了京城,而有些百姓甚至在官府拍门时都不作回应,其实他是知道的那只是百姓不愿意给当兵的开门罢了。
每当乱世中时,官府的人才是是最信不得的人,百姓一听要人们出城逃难,可土地家锦钱财什么都在这里,与其在外当个流民,还不如守在家中备些粮食躲灾。
对于他们这种鸵鸟姿势罗德华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真去把人从家里打出去吧?
那恐怕就是真强盗了。
“只差一天了……”
马家堡车站就在京郊,现在能留下来的士兵大多都是跟着他很多年的老人了,有些也是家人也在这里不得离开。
值班的士兵半天都没有说过话了,这种紧张的气氛已经持续了一整天。
罗德华彬转身准备下楼时看到一个值班的士兵在不停的发抖,抬头看后发现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
“你抖什么。”
他语气中带着些严厉,让原本就紧张的小伙更加害怕了,就连额头上都冒出了些细汗。
“回答我!”
“大人!我…我怕了。”
他再也站不住了,捂住脸靠墙滑坐在了地上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
“哎……”
“你在怕什么?”
士兵的帽子被他掀了开,看那年纪约摸也就只有十七八岁而已。
“我怕…我怕咱们守不住,就就……”
“有家人吗?”
“有。”
“家里都还有什么人?”
“我娘我哥还有我嫂子带着三岁的孩子。”
罗德华彬训不下去了,摘掉帽子跟他一同靠墙坐了下来。
“你知道吗?本王其实也是怕得很呢,哈哈哈…”
说着说着自己便笑了出来。
“你看,这城中的富豪商贾王爷贵族,就连我那两个不怕死的哥哥都带着家人跑了,可我就是没走,就连家人也是。”
士兵转头怔怔的看向这个没什么架子的王爷,一直以来他对自己手下的亲兵向来都很好,对于他们来说就像家人一样好。
“小的不明白,您这是为什么呢?”
罗德华彬舔了舔干裂了的嘴唇,抬头看向那已经偏西的太阳。“我怕的不是死,也不是家人收到危险。”
“而是那历史书上是怎么写的我,你想想百年后孩子们在书上看到我的名字和事迹,那时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世人都想留名千古,让后世子孙传颂至今而不衰败,千千万万人的赞叹谁不想当那让人向往和敬佩的名人呢?
罗德华彬撑着墙站立起来走向墙边,一旁的士兵赶紧爬起来跟了过去。
“留芳千古,我也想在那史书上增那么一笔!”
他站在高台上朝着人群大吼道:“哪怕是死!那也要有价值!我们要做那英雄!”
“定要让世人都知道我们的名字!”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伟岸的身影,心中顿时感觉热血沸腾。
“千古留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