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然而,季榆像是仍旧不敢确信一样,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又出声问了一次:“真的……真的?”
这一回,百里承没有回答季榆,而是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还疼吗?”
他可没忘记,这个小家伙虽然在许多方面都十分出色,可偏偏就是对疼痛特别敏感,有的时候便是不小心碰破了一块皮,对方都能眼泪汪汪地求上好一阵子的安慰。
果然,一听到百里承的话,季榆的面上立时就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疼……”故意作出一副蔫巴巴的模样靠在百里承的胸前,季榆可怜兮兮地看着对方,“疼得快要死掉了……”
百里承闻言不由地有些失笑,要知道,大夫之前还和他说,其实这个小家伙最让人头疼的,是那不知道起了多久的烧,那道在地上磕出来的口子,反倒没有太过需要在意了。
忍不住抬手敲了敲季榆的脑袋,百里承有点好笑地摇了摇头:“那我今天晚上陪你睡?”
“好!”双眼倏地一亮,季榆仿佛担心百里承反悔似的,没有丝毫停顿地就应了下来。
百里承见状,眼中的笑意不由地更浓。天知道这个小家伙都束发了,怎么还是这么喜欢做这种事。
“我先让人去做点吃的,”小心地扶着季榆躺了下来,百里承轻声问道,“想吃点什么?”
“桂花粥!”毫不犹豫地报出了自己最喜欢的食物,季榆看着床边的人,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好,”笑着应了下来,百里承替季榆掖了掖被子,“你先睡一会儿,好了我喊你。”
“嗯。”季榆弯起双眸,只觉得这个人的声音,悦耳得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沉醉。
从窗外吹入的风将床头的纱幔高高地抛起,又缓缓地放下,季榆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歪着头睡了过去。
季榆的身体的底子好,只在床上躺了十天,就又生龙活虎的了。而他出门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曲长歌的医馆走了一趟。
“有事?”看着眼前这个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对自己抱着没来由的敌意的少年,曲长歌的双眉略微蹙起。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会为了对方的身份,而曲意逢迎的人,更别说去讨好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孩子了。
“我听说你这里缺个抓药的,”仿若没有看到曲长歌明显不欢迎的态度似的,季榆弯起眸子,笑着看着对面的人,“你觉得我怎么样?”
似是对季榆的话有些意外,曲长歌的眉间的褶皱更深,有些摸不清这个人的想法。
前不久这个人还为了百里承陪着他去山上采药的事情,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结果没过两天,对方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跑过来,说要在他这里做事了?
就是曲长歌想要相信对方没有其他目的,都不太可能做到。
拧着眉头将面前这个笑意盎然的少年给上下打量了一番,曲长歌思索了好一阵子,才张口问道:“为什么?”
即便这个人不可能将自己真正的目的告诉他,也总该有个摆在明面上的理由才是。据他所知,百里承虽对季榆十分宠爱,但却绝不是那种会任由他毫无缘由地胡来的人。
“因为我喜欢你啊!”无比顺畅地将自己准备已久的话给说了出来,季榆看着有些愣怔的曲长歌,唇边的笑容扩大了几分。
他知道有了之前的事情,曲长歌不可能毫无芥蒂地和他相处——要真是这样,他反倒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别有用心了,当然不可能毫无准备地过来。
听到季榆的话,曲长歌的心中蓦地生出了一股无比荒谬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