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也有过这样压根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只坚持自己心中所认定的事情的时候。他还记得他甚至有一次,为此追着人念叨了三天三夜,最后直接被对方给不耐烦地从屋里扔了出来,害得他被自家的父母训了好久。
就仿佛是禁锢着自己的枷锁突然被解开了一般,曲长歌只觉得胸中有股难以形容的轻快,让他唇边的笑容不受控制地又扩大了几分。
将曲长歌面上表情的变化都看在了眼里,季榆眼中的困惑之意更浓,显然不明白这个人怎么莫名其妙地就笑得这么开怀了。
“没怎么,”可能是此刻心情极好的关系,曲长歌看着面前这个因为猜不透自己的心思,而略微歪着脑袋的人,陡地生出了些许逗上对方一逗的念头,“只不过……”他想了想,一双眸子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我记得你第一天来这儿的时候,似乎还说过百里喜欢我的话?”
怎么这会儿又能这么肯定地说,百里承一定不会娶他了?
能够教出这样的小孩儿来,那个人自然也不可能是那种观念陈腐之辈。
不出曲长歌的意料的,听了他的话之后,季榆先是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一茬来,而后这个小家伙的双眼微微睁大,面上也流露出些许急切的表情来。
“不是——我说得不是那种喜欢,”季榆有些慌乱地张口解释,“而是那种,那种——”他无意识地挥舞着双手,想要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更清楚一些,然而,他越是着急,就越是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形容词来,“——反正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
最后,他索性放弃了这个想法,很干脆地耍起无赖来。
……所以说,他那天的脑子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就算是为了向曲长歌表达自己的善意,他也完全可以想出其他更合理正常的内容来的吧?
有些懊恼地看了唇边的笑容不减的曲长歌,季榆的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把那天百里承说过不喜欢对方的事情给抖出来。
就算他真的很想证明百里承对曲长歌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但也绝对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之前他的那一番瞎闹腾给这两个人添的麻烦,已经足够多了,他可不想这会儿再来一次。
“我说的哪种‘喜欢’?”只觉得季榆此刻的模样着实太过有趣,曲长歌不由地再次出言逗弄。
“就是……”季榆下意识地张口就要回答,但在对上曲长歌那双蕴着毫不掩饰的笑意的眸子的时候,他蓦地反应了过来,一对腮帮子顿时鼓了起来,看着跟随时准备将手里的坚果扔过来的松鼠似的。
气鼓鼓地瞪了曲长歌一眼,季榆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忍住,把自己没说完的话给补充完了:“就是你知道的那种!”
曲长歌见状,一下子笑出声来。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感到这么开心了。
而理所当然的,他的笑声,再次招来了某只小松鼠恶狠狠的一瞪眼。
虽然配上对方那可爱的模样,怎么瞧都没有多少杀伤力就是了。
……不对,从某些意义上来说,杀伤力还是挺大的。
轻咳了一声,好不容易才掩下了唇边的笑意,曲长歌知道,自己要是再逗下去,对方说不定就要和自己翻脸了。
“既然你这么担心百里将军喜欢上我,”托着下巴看着故意作出一副认真地辨认着面前的药材的人,曲长歌忽然出声问道,“为什么还总往我这里跑?”
要是季榆真的不希望他和百里承之间有过多的接触,应该像之前那样,想办法阻止百里承和他的来往才是,怎么这个家伙非但没有那么做,反而反其道而行之呢?
“反正就算他不来,暗地里也肯定会悄悄关注你的。”季榆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平,就是不知道他这是气恼刚才曲长歌的一番逗弄,还是气恼百里承那可以预料到的行径。
不管怎么说,曲长歌曾救过百里承一命,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而百里承,从来都不是那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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