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度一方忽地感觉到从心底生出一丝难以形容的兴奋来。
——当然,当某个家伙拿起床上的枕头砸过来的时候,这种感觉就荡然无存了。
把盖在自己脸上的枕头拿了下来,用力地按在了某个趁机凑了过来的家伙的背上,度一方的唇边缓缓地扯开了一个笑容。
似乎从去年拍完了某部武打片开始,他就没有再好好地松一松筋骨过了?
对于两个看着都老大不小了的男人在一张床上,跟个小孩子一样闹腾在一起的场景,摆在床头的闹钟果断地趴下捂脸,表示自己的不忍直视。
没有任何意外的,这场发生在人和妖之间的大战,以某个使用着自己不习惯的形态,总是束手束脚的妖怪的失败而告终。
扣住季榆的双手,将人牢牢地压在自己的身-下,度一方弯起双唇,正打算再说上几句话,逗一逗这个满脸不服气的家伙,却在对上对方看过来的双眼的时候,忽地就怔住了。
这个人的一双眼睛生得十分好看,这一点,度一方在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种简单纯粹到了极致的颜色,让人生不出丝毫的恶感来。
当那其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的时候,就仿佛自己就是对方的一整个世界。
要不是这样,他当初就算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在某个犯蠢的家伙变成蛇之后,吓得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也肯定不会做出试图将对方留下来的举动。
身-下的人那比自己稍低的温度隔着单薄的布料传递过来,度一方感受着对方喷洒在自己面颊上的温热吐息,喉结无意识地上下动了动。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自然知道眼下的氛围是怎么回事,也明白自己这会儿想要什么——这样的感受,他在之前拍戏的时候,就不知感受到过多少次。
只不过,他向来都分得清现实与剧本,从来都不会为此而沉迷。
压制住季榆的手微微用力,度一方缓缓地俯下-身去,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似是对度一方的举动感到有些奇怪,季榆歪了歪脑袋,眼中浮现出些许茫然与困惑来。倏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睛微微一亮,仰起头——一口咬在了度一方的下巴上。
度一方:……
不,他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个家伙刚才在想些什么,呵呵。
看着某个明显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家伙,度一方的双眼微弯,露出了一个温柔到了极点的笑容。
被度一方这显然不那么对劲的反应给弄得一抖,季榆默默地松开了嘴,稍显不安地缩了缩脖子。
……明明是这个家伙先想咬他的吧?怎么弄得好像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似的?
看了一眼度一方下巴上的口水和牙印,季榆的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为自己辩解了两句:“没咬出血,没破相!”他还是知道不能随随便便在度一方的脸上留下伤口的。
听到季榆的话,度一方那刚刚积攒起来的些许怨气,就跟被戳破了气球一样,一下子就漏光了。
他到底……是想和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计较些什么呢?估计这个人连刚才差点发生什么,都完全不知道把?
伸手摸了摸自己还有点发疼的下巴,度一方突然就觉得有点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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